萧鸢心不在焉地嗯着,心底却在后悔那十两银子,她好像亏大了。
沈岐山简直把她的嘴当成水蜜桃,里里外外给啃个彻底。
这人身边不是傍着个赵姨娘麽!
萧滽喊了两声阿姐不见她应,恰见一处豆棚下搁椅两张未有人在,他便闲闲坐下,萧鸢也跟着坐。
几株高柳似有上百只蝉鸣,数点流萤轻飞,肥胖粉蛾照着油灯乱扑,不知谁家黄狗在轻吠,有猫儿在瓦顶叫春。
萧滽忽然笑道:“沈大人就这样让长姐挂心吗?”
萧鸢唬了一跳,神色微变:“阿弟胡说甚麽呢。”
萧滽依旧浅笑:“我晓得长姐是为欠他银子烦恼!那可想好了没?一起进京的事!”
萧鸢莫名松口气,沉默会儿说:“明日我们上山进庙一趟,探探爹爹的意思再做打算罢。”掂挂起蓉姐儿,起身朝外走。
萧滽把桃核埋进土里,再跟上随在其后,因没裹脚,走路比吴秀宝稳快,她偏又晓得摆弄风情,软懒懒曲起细腰,扭摆似风拂柳条。
怎麽都看不腻,萧滽遗憾的叹口气,又道:“扬州那边得了消息,韦以弘去求见知府吴大人,惨遭驱撵,羞臊难当不敢回富春镇,只是四处游荡过得落魄。”
萧鸢平静的连头都没回。
这正是:
铁怕落炉,人怕落套。
一步走错,满盘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