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稀望着得生,眸光黑得骇人。
“你以为,藏住她,就能得偿所愿?”他不怒反笑。
得生听到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只觉得比暴怒来得更为可怕,早已僵硬的四肢瑟瑟发抖。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哦?”
叶定稀剑眉轻佻,“机会已经给你,不过看来……你并不需要。”
啪!
一道长鞭抽动的声音惊破罡风,整个山巅为之一震。
得生看着他手中骤然出现的鞭子,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你,你不是人!”
叶定稀一只手轻轻得滑过鞭子,仿佛在感受着它的坚韧和柔软,冷冷一笑:“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是人?”
得生眼瞳如地震一般。
“你,你是什么东西……”
啪!
又是一道鞭响。
一条断臂飞向半空,重重砸落在雪地里,传来一声闷响。
得生瞪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肩,骨肉分离的地方平整得就像被利刃斩断,喷溅的血柱在雪地中融出一道鲜红刺目的长痕。
“呃…啊啊啊……”
钻心的痛让他不得不蜷缩成一团,五官扭曲,脸上血色尽失。
叶定稀瞥了他一眼,瞳光中映着雪白与殷红,却无法与原本的漆黑相融,他像是在看着这天与地,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
“只不过一条胳膊罢了,想不想来点更刺激的?”
什,什么?!
得生牙齿哐哐打颤,头顶冒起大颗大颗的冷汗,滑落眉间,又滴落在眼睛上,刺得他视线一阵模糊。
“叶施主……我,我告诉你,向施主在哪……”
他惹不起眼前的人。
十几年的努力,一朝尽毁,他心中不甘,才会强行掳走向东倾关押起来,从前积蓄的那些鬼气,根本不足以让他心愿得偿,但如果有了向东倾那只女鬼,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只不过……
眼下他还能想什么心愿,能不能保下这残驱,还看对面那个大魔头的心情了。
叶定稀轻抚长鞭,很是无所谓似的摇摇头:“不用了。”
“施主……”
“刚才我问你,只是给你机会选择怎么死,东倾在哪,何须你来告诉我。”他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魔鬼,绝对是魔鬼!!!
得生佝偻着身体,本能得拖着自己的腿往后退,嘴上道:“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她……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打不开……”
“你说……封印?”
叶定稀冷漠得打断他的话,仿佛根本不在意他会逃多远,那是一种捕猎者对于嘴边猎物的漠视。
他视线慢慢转到那片空地上。
“我表演一个给你看看啊?”
他竟然在询问,就像是一个孩子在认真询问长辈,渴望要表演自己的才艺,又好像是一个表演欲极为强烈的魔术师,迫不及待得想给台下的观众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