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后来上山回来院里,走进厨房,又外出一趟,然后再回去,却发现其中一只烧鹅不见踪影。
再换得死,据他所说,他的确是亲眼看着得老上山,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并且飘着肉香,所以他是知道得老买肉回来。
但他从始至终也没有跟踪过得老,只是到了该生柴的时间,他才去了一趟柴房,然后得老马上冲进来指责他偷藏烧鹅的罪过。
乍一听来,各执一词,实在无法判断。
我便问道:“那只烧鹅呢?”
“还在柴房里!”得老得死异口同声。
看来,两人其实都不在乎那烧鹅的。
我又问道:“得老,你说进去厨房放下东西,然后又出去了一趟,是去做什么了?”
得老就笑起来:“你管我去做什么?总归不是去偷烧鹅的!”
我的眼神幽幽转到他胸前茂密之上,一语不发,场面竟一时冷了下来。
直到得生微微睁开眼缝,似梦非梦,似醒非醒道:“得老,女施主问话,你回答便是。”
听得住持开口,得老又拉下脸来。
“我去撒了泡尿!”
“去了哪里啊?”我又问。
“茅房!”
得老是将这两个字咬着说出来的,眼光很不友善得瞪我,像是在嫌弃我多嘴一问。
我听说他去了茅房,自然不好再追问下去,男女有别,即便是鬼,我也是讲矜持的女鬼。
一旁,瘦竹竿得死冷哼一声:“你说你去茅房,你就真的是去了啊!哼!我说你肯定没去!是不是你自己拿着烧鹅去柴房里藏着,没想到被我给发现了!”
“放屁!”
得老怒喷道:“我要藏烧鹅,干嘛藏去柴房!”
也是哦。
如果得老想要藏 独食,大可藏去他的住处,为何要放到柴房这么危险的地方,只有得死每天都要去柴房取柴生火,他放在柴房里会比较安全一点。
可……得老为什么要去柴房里找烧鹅呢?
我从前在地府里,也就为大家发发月俸,这种予人公正的事情还是头一回做,多有顾虑,思绪也越来越乱。
另外一边一坐一站的得生和得病,各自闭目凝神,手中佛珠有节奏得快速拨动,动作竟出奇得一致,尤其是得生,脸上淡定从容,不急不躁,满满都是耐心啊。
“叶定稀,你听出来什么了吗?”
无奈,我只能用求助的眼神去问他。
叶定稀弯下腰来,线条明朗的下颌轻轻靠近我耳侧,带着些许温热的声音一个一个穿入我的耳中。
好一会儿,他才起身站定。
我呆呆得看他一眼,仿佛有点不敢相信,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错了。
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左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动作轻微,几乎不易察觉,但却很不小心得被得老和得死两人看在了眼中。
“喂,你俩商量好了没有!谁是谁非,快给个痛快话啊!”得死插着腰道。
得老也接话:“对!赶紧说!到底谁偷了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