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暮雪第一次看到云易眼底的慌乱,她嘴边勾起忽然一抹嘲讽的笑,嘴动了动,依然是说不出任何话,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她眼前一黑,而后就失去知觉。呢喃的嘴型依稀可以看出一句破碎的话——
云易,你杀了你自己的孩子。
清醒过后,连云居外全是嘈杂的争执声依稀可以听到画眉的哭啼声。
“她都与人私通了,这少夫人的位置当然留不得了,要我说安夫人好得很。”
“老夫人,您再仔细想想,云府百年声望,可不能毁在一个肮脏的女人手上。”
“……”
各种污言秽语全部指向叶暮雪,不仅是云府,整个江城的百姓都在传闻。
叶暮雪空洞的双目看着房顶,细想这短短一个多月她的溃不成军。拙劣的栽赃陷害,却能把她弄得伤痕累累。她明明知道更多、更残忍、更凶狠的手段,甚至能很快地轻易应付。而事实却是输得一败涂地,险些丢掉性命。
她大概明白了,不得一丁点宠爱的人,是连还击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如同现在失声的嗓子,说不出,也无人听。
房门陡然被推开,众人错愕地看着推门出来一脸平静的叶暮雪,忽然全都寂静下来。叶暮雪拉长目光,扫了一眼姗姗来迟的云易。
有少主撑腰,这群人当然胆子更大,重新嘈杂起来的谩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
一张休书明明轻如鸿毛,扔向叶暮雪的时候,却像万斤重石砸在她身上,抬不起头,挺不直背!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
眼中干涩,叶暮雪捡起脚边的休书,淡漠地笑出声,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看向面前这对让她作呕的人。
沙哑的声音宛如生锈的铁,一字一句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云易!你想赶我走,几句话的事情罢了,我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人。何必用这种卑劣的法子,脏了你的手,也恶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