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这才舒了口气,灭了灯,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君璧昨晚睡得香甜,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昨晚有宴,今日也就免了请安,她也落得清静。文画和墨书都心疼她,自然不会扰了她的好梦。
云弘帝似乎是遗忘了太子这个大活人,一直都没有差人来接。云彦璋也不以为意,早早起来,知晓君璧还在歇息,在门外行了个礼,就携着他的宫人离开了。
墨书送走云彦璋,转头跟文画说道:“不管瞧几回,都觉得太子真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呢。”她倒也不是心存爱慕,只是单纯地发发感慨,“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
所有人都瞧得出来,皇上对太子并不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连墨书这样的小宫女都看出不同寻常,她还一度怀疑云彦璋之所以被立为储君,是因为后宫暂时没有其他龙子。
文画掐了一把墨书的胳膊,轻斥道:“圣意岂是我们可以随意揣测的,你莫要碎嘴,小心被旁人听去。”
墨书吐了吐舌头,不过话倒是听到了心里,没再提过此事。
君璧本身作为皇后并无所出,所以与太子也没敌对关系。君氏一族向来是直臣,忠君却从不胡乱站队,她也向来将权势看得极淡。这也是为何,墨书会如此替太子不值的缘由。
君璧悠悠醒来,文画墨书替她简单梳洗。她睡得时间有些长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午膳也只是随便用了些,就又迫不及待地窝到了软榻上。睡不着了就拿着本书,随意翻看。
临近日落之时,宫人禀报,太子前来求见。
君璧唤墨书为她拢了拢身上的薄毯,又命文画去迎云彦璋进来。
“娘娘……不若还是梳妆一番,去外头见吧。”墨书瞧着君璧海棠春睡般的慵懒模样,感觉有些不妥,明明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她就是觉得还不够。
君璧却摆摆手,“本宫今日乏得很,不想去折腾,你们都在旁边看顾着,也没那许多忌讳。”她暗暗想着,这么大好的机会,怎么能浪费呢?
墨书张口想再规劝,被君璧瞥了一眼,只得噤声。
云彦璋先在外殿稍候,去了身上的寒气,才跟随文画走了进来。
君璧身前落下珠帘,只能瞧见一道朦朦胧胧的曼妙身影。
云彦璋目不斜视,躬身一拜,“儿臣见过母后。”
内殿之中暖融融的,缭绕着若有似无的淡淡幽香气息。
云彦璋隐隐听到珠帘之后一阵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女子微带着鼻音的娇侬之声传来,“景珩怎么来了,身体可还好?”
延福就算昨晚已经见过君璧不太一样的举止容貌,此刻听到这声音,还是觉得心间麻酥酥的。他一个太监尚且如此,不知道他的主子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