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出来了之后,我们跟着去了,果然如你所料,她去了朱雀大街附近的一家民宅里。我说直接冲进去抓人,可霍编修说等一等,确认那人手上有红点儿,再冲进去不迟。”
“禁卫军还没有上房梁呢,就听到了绵绵的尖叫声,霍编修怕暴露身份,闪了,我作为围观群众在门口看了热闹,禁卫军撞开了门,刺客躺在地上,全身都是血,绵绵跪在他身边,手中还拿了一把刀。”
“我看了没有多久,开封府的人就来了。后来他们同禁卫军扯皮,我就溜了……”
谢景衣听着,皱了皱眉头,“不是同你们说了么?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先前咱们就查到了绵绵同刺客有联系的证据,她肯定不是清白的,若不是想钓鱼,一早抓她了。再说了,你们又不是财狼虎豹,冲进去人就要死了,抓错了,再放掉就是。”
赵掌柜欲言又止,轻声嘟囔道,“霍编修也是怕打草惊蛇了,这次若是抓错了,那真正的刺客不就跑了么?”
谢景衣没有说话,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查了刘家同绵绵,到底还是上报了霍清修。毕竟她如今不过是一个新兵蛋子,不好做出那种越级之事。虽然她可以直接联系吴五虎,但是不按常理出牌,容易讨黑羽卫上层不满。
谁知道黑羽卫同禁卫军之间,如今又有什么龋龉呢?
霍清修不是关键,但她是要往上爬的人,不能够一来就直接捅篓子。
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个局。
三个人一起查,自然是比她一个查,要快上不少。
绵绵的手在手上之前,是没有红点儿,不光手上,身上也没有红点。不光如此,她在上元节当天,也的确是被逃散的人冲撞了,摔在了一堆灯笼里,烧伤了手。
但是她没有说的是,当时的情况,十分的凶险,若不是有人及时救了她,那她烧伤的就不止是手,而是整个人了。
她被人救了之后,原本可以返回茶楼去寻刘羽恩,但是她没有。
为何呢?
她没有回去,反倒是去了自己的姨母家中,当天晚上,还带回去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虽然没有人看清楚,那人也只待了一个晚上,但谢景衣大胆的推测,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刺客。
因为绵绵后来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生疑了,她先是开始劝说刘羽恩去郊外农庄小住,但刘羽恩都要进宫了,刘老夫人对她管束十分的严格,出来游园都不容易,更别提大动干戈的出城了。
此举不成,她又频繁的变卖自己的首饰,然后拿那些钱,找了门路,办了一个新的路引。
他们这些官宦人家的家生子,多少都是有些别人不知道的关系的。
她是官婢,出城很容易,为何要大费周章?当然是帮人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