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带些凉意的夜风里,新南静默的站在阳台的扶栏前,心事沉沉的望着浓浓夜色,一支烟卷儿在他指间一明一暗的悠悠燃着。
忽然听见身后房门的门钮被轻轻旋开了,他一转身,看见是韵柳开门进来了。丝滑的睡衣外单围着一条宽大地毛线围巾,为她婉转风流的韵致更平添出了几分柔媚之态。
“怎么还没睡?”他装出一幅若无其事地神色。一面从阳台上走回了屋子里去,把没吸完的残烟去拈灭在了烟灰缸里。他极少会当着她的面吸烟。
韵柳静静望着那根残烟最后燃尽悠悠一缕青烟。她知道他有很深的心事。虽然他因为有自己的顾虑而不愿告诉她,她也不觉得一定就要去完全清楚的知道他地事,即使知道了也未必就能帮上他,不过她必须要让他明白,她愿意和他一起承担的决心。她从没忘记过自己曾答应过他,要给他一个家。世事太难定。这些事如果再不做,她真的害怕就许来不及了。
仅亮着两盏昏黄黄壁灯的房间里,她缓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去。
“新南,现在你的腿伤也已经完全好了,我想,我们,”说到这里。她忽然略顿了一顿,低垂下眼,放轻了一些声音,“我们选个日子把婚礼办了,你看怎么样?”
当她抬眼柔软地目光去看向他的时候。新南已经显得有些仓促的背过了身去,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去从衣兜里摸出了香烟夹子,抽出了一只烟卷儿衔在了嘴边。刚摸出打火机,正要打火,她柔软无骨的一只手忽然从他身后伸过来轻轻把他地手握住了。
她掰开他的手拿走了打火机,一面另一手去拈走了他嘴边的烟卷儿。
没有香烟来定住心神。新南有些心神慌乱。他怔怔看着韵柳默不作声转到了他的面前,以为她要说什么。却见她忽然抬起两只玉腕去勾住了他的脖颈。正当他有些迟疑的时候,她却已经轻轻掂了脚尖,闭上着眼睛,柔嫩地唇随即贴在了他地唇上。……新南的身子不由得猝然一紧。
可是唇上地那一抹柔软却让他的身子里随即翻腾起一股再难抑制的激荡,贴得如此之近,她身上丝丝缕缕清幽的味道更似是直直的往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钻去,——
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没真正碰过她,甚至没和她像真正的情人那样接过吻。作为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却需要强压住身体里层层冲起的冲动,是很痛苦的事。但是,如果她一天不是真心爱他,他就不愿去碰她。可是,之前,他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终有一天,他能让她爱上他,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可能已经不能等到那一天了,随时他都可能和纪金一样死在乱枪之下。……他的心忽然分不清是幸福的甜蜜还是怅惘的酸楚……
这样主动去吻他的时候,韵柳的神经其实无法避免的在紧紧绷着。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男人,而且是他,就是此时此刻她都说不清楚自己的心对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爱是最不可理喻的,纵然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如果她的心终究还是无法接受他,她真的不知道当他果真碰她的时候,她会不会管不住的想要推开他。……即使这个时候,如果他反过来主动吻她,真的和他那么亲密的接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有厌恶的感觉,闭着的眼睛里会不会出现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不过,已经再不由她多想了。被凉意侵袭的后背忽然被他温热的大手一把揽住,用力将她往他身上一送,贴住了他这时明显有些发烫的身子。韵柳的心正难以克制的震颤不已,他的另一只手则去把她的头托住,一面已经把她的嘴吻住了,他的唇舌间带着淡淡的香烟味儿——
肩上的那条披肩哧溜一下从她身上滑落到了地上去,
强压在心底的情意一经触碰,是再难控制住的泛滥,他炙热的吻直让她的心震颤不已。直到她真的有些喘不过气了,他才把她松开。被他乍一松开的时候,她的身子却虚软的几乎有些站不稳。软软*在了他身上,她和身子一样柔软不堪的心里只有茫茫一片。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无从思考,也不想思考清楚些什么。
新南抱着她,感觉到她的身子隐隐还在颤抖,他不敢用力去抱她,甚至不敢去碰她的身子,只是让她静静依着自己。他的心也混乱不堪。
本来他已经打算就要把肖希源的事情完全告诉她。他觉得她可能从没有真正的忘记过肖希源,就是上次她之所以会对张启良产生了说不分明的感情纠葛,可能也是因为那人身上有着几分肖希源的影子,他们的脾性的确有一些相像。既然这样,倒不如告诉她实情,把她还给肖希源,尤其现在自己的处境又并不容乐观——但是现在他真的很难放手了。只是,他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对还是错。更不堪的是,越是幸福,他也越是感到害怕。
橙黄色的灯光幽幽荡在屋子里,玻璃窗外的夜色更浓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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