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随即忽然这样问她。
“我不认识你。”韵柳瞅了瞅他,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说话口音也不是本地的。
“不过我总觉得小姐看起来很面熟。”那人说。他闭上了眼睛,“你快走吧,那些人要是回来的话,会连累你的。”
“我看你这个样子能不能坚持到天黑还很难说。”韵柳看了看他流血的伤口。却低声说。
“你既然不认识我,不必跟着我冒险,快走吧。”那人说话已经是有气无力。
“我明知道你地伤再不及时医治,就会死在这里,你让我怎么能安心走得开?”韵柳却淡漠的语气反问道。
“那,你能帮我弄到一件干净的长衫吗?”那人忽然把眼一睁,问道。
“洗洗手吧。”
韵柳端来一盆清水放在桌子上。潇席把两手浸在了水里。等潇席洗过手,韵柳又把毛巾递给他。
“他已经没事了。”潇席擦过手,放下两边挽起来的衬衫袖子,一面转脸看向床铺上躺着的那个受伤的男人,道。他身上的子弹已经被潇席取出来了。伤口也做过了消毒、缝合处理。下午,韵柳从旧衣铺里买了一件合适尺寸地深色长衫还有帽子,给他换上之后,就送他到附近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里开了一间房住下,又找来了潇席来给他治伤。
从小旅店里出来。已经很晚了。僻静的街道两边,小店铺都已经上了排门。空寂寂的石子路上,就只有韵柳和潇席两个人静静的走着。两个人一直都不说话。自从潇席家造变故之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潇席是有意回避着她。而韵柳是因为这一向心里都不静。
“饿不饿?”潇席忽然停下了脚,问韵柳,道。
韵柳循着潇席手指地方向看了过去,前边路边上有一个点着灯做夜市的卖混沌小吃的摊子。
韵柳并不觉得饿,不过想起潇席下午因为从医院急赶过来,误了晚饭,刚才又做过手术,消耗了很多心力体力。一定是很饿了。韵柳于是轻点了点头。
两人各要了一碗混沌。潇席想必是真饿了,埋着头,吃得很香。韵柳尝了一个,味道并不是很好吃。她抬眼去看对面的潇席却竟然吃得那样香,忽然莫名的有一些心酸。
“光吃这个。能吃得饱吗?”韵柳又把自己碗里地混沌用勺子一个一个挑到他的碗里去。
“怎么都给我了,你怎么不吃?”潇席看了看自己的碗。又朝韵柳已经只剩下汤水地碗里瞅了瞅,轻声问她。
“我已经饱了,你吃吧。”韵柳轻声说。
昏黄的灯光影子里,潇席第一次在她看着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柔和的目光,觉得亲近。自从家里出了那些事之后,这一向他都有意在避着她。他总觉得以现在家里面的情况,已经再配不上她了,心情也一直都很不好。但是此时此刻她温暖的目光却让他这一向凄惶的心感到了无限的安慰。
“要不要再添一碗?”韵柳也不吃了,就单看着潇席吃。
从认识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和他很亲近。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早已经从内心深处信任了他。在自己需要帮助地时候,毫不迟疑就想到了他。而他也从没有令她失望过。就像今天让他来给那个人治伤,他丝毫都没有别的顾虑。即使明知道会担风险,他也愿意和她一起担当。
两人在这个点着昏暗的电灯的小摊子上,对坐在简陋的小木桌旁,四周黑暗没身,彼此心里却是从未有过地温暖,从未有过的贴近。
第二天,韵柳再次来到那家小旅馆想看看那个男人地恢复情况,不过那个人却已经退房离开了。旅馆柜台的伙计交给韵柳一封信,说是那个人离开之前留下的。
韵柳拆了信,信上内容如下:
“昨晚小姐走后,我方才恍然记起我和小姐的确曾有过一面之缘。那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想是小姐你也忘记了。那次承蒙肖兄弟相助,这次又再蒙小姐相救,大恩不言谢,两位的恩情陈某铭记于心。另外,如若方便的话,请代我向肖兄弟问好。此上方小姐鉴。”
韵柳看了这封信后,心中却顿生一片疑云。
“这的确是那位先生留给我的吗?”韵柳怔了一会儿,忽然去问那伙计。
“是啊,没错。”伙计说,“你不是方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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