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韵柳就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是陌生的人,更重要的是,连她自己现在也有了一个全新的陌生的名字,——方蓉欣
七年之后和秦世梵的再次相逢,就这样戏剧性的发生了。她知道这是上天给予她的一次千载难逢的报复的机会。她也一定要好好利用!
为了让自己的说话时不会带出六安的地方口音,在他们面前能够说出一口标准的上海话,不至于暴露出自己真实的身份,韵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人前说过一个字。不过,却是在暗地里苦学周围那些上海人说话的发音、腔调。以及当得知潇席正是秦世梵的独子之后,她如何借口请潇席给自己复习功课以备考,来获得多和他接触的机会。……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每一步真的都走得太不容易。眼见着自己距离最后想要实现的目的已经越来越近了,自己更不能前功尽弃。
纵然自己这时候真的是恨不能上去替母亲狠狠抽他几个耳光,她也必须要强忍下来。那就太便宜他了。她要让他偿还的要更多!
听见身后秦世梵渐渐走过来的脚步声,韵柳竭力按压下自己此时心中激烈的情绪,她缓缓转过身去,秦世梵已经就在她的眼前,——一个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中年绅士。……若不是亲身经历过,真是难以想象,他就是当年那个何等无情的推开她们母女的男人,还有他对她母亲说过的那些话依然还清晰就在耳边。……相较之下,只有更让韵柳感觉到这个男人是何等的虚伪!
“你居然也知道说别人呢!”这时,一旁的秦太太忽然开口道。她看见了秦世梵,又忍不住的要去埋怨他几句,“我看,你也快成了这个家的贵客了,这个家都要变成你的旅馆了!”
自从上次秦世梵非常之意外的在自己的家中居然看见了自己昔年送给旧情人的定情之物——那枚翠玉戒指,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是心神不属。对他太太,他也就没有了多少心思去像之前那样小心的敷衍应付了,以至于惹得秦太太这几天对他是颇为不满。
“好了,好了,孩子在面前,你就少埋怨一句吧。”秦世梵这时候就含笑低语道,“我以后就统统的推掉外面那些应酬,都不去管它,专留在家里陪你打麻将,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呢!”秦太太轻哼了一声,不过,转而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女人到了多大的年纪,似乎依然是爱让男人哄着。
一旁的韵柳看着这一幕,心间却难抑一派凄然。母亲一生痴痴恋着这个男人,被他抛弃了十几年,不理不问,连当面埋怨他一句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让他这般小心翼翼的软语哄着……
“对了,我有一件事,正想要问问伯父。”
韵柳忽然开口道。她竭力用一种平定的目光正视着面前的秦世梵。
秦世梵脸上的神色募然一凝,转而他脸上的笑慢慢收起了。他缓缓转眼去看向韵柳,眼中却闪过一抹深沉。
“什么事?”他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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