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是他让我一定要约你去家里的。”他一面将车调转方向,一面含笑道,“说是自从你从香港回来之后,还没见过你。我父亲他今晚是特别推掉了应酬,就等你过去呢。”
韵柳没有作声,只是牵动嘴角,微微笑了一笑。转而,在她的心里却是一声冷笑,——秦世梵会这样殷勤的请她过去,可能正说明她放在他书桌上的那枚戒指,他应该是见到了!
“我求求你了,你怎么打我都行,只要别卖孩子!”
车子在驶过一条并不宽敞的马路时,马路中央忽然有一个女人哭着喊着死死拽住一个正要横穿马路过去的男人不放手,一面哭道:
“孩子他爸,别卖孩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那男人手里攥着一个瘦小得可怜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六七岁模样,穿的裤子比她那个小人还短了一截子,露出纤细得厉害的脚脖子。小女孩已经是哭得满脸都是眼泪,还在竭尽全力的想要把那个男人死死攥在她细细的手腕子上的粗手给拨开,一面哽咽着求道:
“爸,我不要被卖给别人,不要卖我,我会听话的。以后你打我,我也不会哭,不会让你心烦。你让我去打酒,我也再不会不小心把酒坛子打碎了。
路上很快围堵了一簇看热闹的人,更是把路堵得死死的。潇席和韵柳他们的车也被堵在了原地,一步都前进不得。
这时候,马路中央那个男人被缠的急了,一回身,把身后拽着他的女人一脚给踹到了地上去!女人顾不得身上疼,一骨碌又爬了起来,扑过去,死死的抱住了那男人的腿,哭道:
“孩子他爸,我求求你了,别卖孩子,别卖孩子呀!”
“你跟别的野汉子生的杂种,我怎么不能卖?!”那男人喝的满脸通红,酒气冲天,醉醺醺的恨恨道,“我就要卖了这个野种,换几个钱,还能去吃吃酒。”
“一喝醉酒,不是打老婆,就是要卖孩子!”*近韵柳车窗外有个看热闹的人忽然开口对身旁的人哀声叹息的道。
“怎么说那不是他自己的孩子?真不是他自己的?”身旁的那人紧随问道。
“他老婆哪里是那种人!”那人忍不住也低骂道,“还不是他自己个儿没事就疑神疑鬼的,看他老婆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都要跟在后面打鸡骂狗的!”
“可怜那个孩子了!摊上这样一个老爹!”
“唉!可怜哪!”……
车里的潇席这时候不经意的一转眼,忽然注意到身旁的韵柳脸色忽然难看的厉害,忽然苍白失色的嘴唇也在哆嗦不止,冷若寒冰的目光里似有对某种沉痛记忆的竭力承受,更似透出了某种难以言尽的仇恨。
潇席不由得微微一怔,他当即担忧的问向韵柳,道:
“你怎么了,蓉欣?”
韵柳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忽然一扭身推开了车门,随即一言不发地走下车去。她紧步穿过围观的人群,径直走到了那个男人面前。那男人正在试图推开死抱住他不放的女人,一回脸,却看见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居然站着一个漂亮小姐,不由得一怔,正堆出满脸的笑,准备和这从天而降的小美人搭上几句话,——
却听“啪!”的一声冷响!
只觉得自己脸上顿时火烧火燎一般,那男人呆若木鸡般立在那里,手捂着那火辣辣的半边脸,瞪大了眼睛惊愕不已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美人。
正是韵柳,扬起手来,下死劲的,热辣辣给了那男人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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