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柳的心猝然一紧,浑身上下忽然之间冷得厉害。
刘贞淑却是淡淡然的接着说下去:
“而你嘛,”才开口,刘贞淑却是忽然轻轻的笑了一声,笑声里有几分快慰。又有几分嘲弄,她转脸过来,直直的逼视着韵柳。接着道:
“你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他地战利品。从仇家林府里设计得来的战利品。他还告诉我,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把你这个战利品再拱手让回去。”
韵柳怔怔的站在那里,胸口猛然一阵窒息,忽然间眩晕不止地眼前猛地黑了一下。身子也不自主的晃了一晃。冷雨一滴一滴打在身上,竟像是一颗一颗钉子扎进肉里,疼得厉害,浑身上下哪里都在疼。……原来,这才是他真实地想法。……忽然间很想哭,眼泪却偏偏像是结了冰,怎么也哭不出来,那剧烈的疼痛宣泄不出来,心口更是堵得几欲窒息。
这时。却听刘贞淑忽然冷笑了一声,又淡淡然的道:
“男人就是这样没心没肝,有也是铁石做的。”说着。她假意轻叹了一声在。我要的就是一个肖家三少奶奶、肖家未来女主人地名分。男人是*不住,名分才是女人该实实在在抓在手里的。”
“而这个三少***名分。已经十拿九稳是我的了,”她带着得意的娇柔声音接着说道,“即使今天发生了你这么一件小小的意外,我和他没能如期完婚,不过,还有明天,后天……我不着急,你也别着急,等到你也入了我们肖家的门,给他做了妾,你是他的,也就是我这个正太太的。”她稍一停顿,忽然加重了语气,接着一字一顿地冷冷道:
“他欠我的,我都可以从你的身上统统拿回来。”
刘贞淑冷眼看着木然站在雨里地韵柳此刻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心里说不出地快慰。约摸着林呆子快要带人过来了,她也不再多耽搁下去,该说地她都说了,她非常清楚这些话的分量,足以在这个姓林地女人心里扎下一颗钉子。……这个狐狸精越是痛不欲生,她越是解恨!现在就是等着林家人来把这个狐狸精重新给抓回去!……想到这些,刘贞淑不自禁的嘴角露出一抹阴凉凉的笑影来,她随即转身往马车走去。一个喜娘从车里面拿出一个脚踏子来,放在了刘贞淑的脚面前。
刘贞淑一只脚先踏了上去,将要去登上马车前,她忽然又扭过了身去,目光冷冷的朝韵柳直直看了过去,心里暗暗念道:
“不让我称心,你们也休想如意!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成双入对。下辈子都休想!”
这个初春寒凉的雨夜里,外面很少能看见人,潇席想要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正在他焦灼不堪的时候,忽然,他看见有一辆马车匆匆从夜色深处驶过来了,马车后面还跟着不少几个人。
正当他跨近几步,准备拦车问路,那马车却毫不停顿的从他身旁疾奔而过,溅起多高的水花,根本不由他去拦。潇席只得又转而去求助马车后面跟着的那几个人。
“请问一下——”他想叫住一个人问问,谁知,他的话刚出口,就被其中有一人忽然给粗鲁的打断了:
“不知道!别挡路!”那人一声粗喝,一面还不由分说的一把将潇席往旁边一推。潇席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其他的几个人也丝毫对他不予理会。
潇席只得退到路边,眼望着那一帮人匆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沉沉的夜色里。他心想这些人怕也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对于刚才那人的粗鲁举动,也没有去太放在心上。不过,一想到现在还没找到蓉欣的下落,他的一颗心也真真已经是焦灼不堪了。
忽然间,潇席心中却是一个念动,心想:兴许蓉欣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故意躲开了一会儿,想让他着急,现在说不定就在那间饭馆门前等着他呢。以她那种任性妄为的孩子脾气,完全是做得出来的。这样一想,潇席随即便掉转过身,加快步子往饭馆的方向走去。
潇席急于证实自己的猜测,走的飞快。刚走过一段子路,穿过一个交叉路口的时候,他匆匆的步子却是募然一顿,方才余光里似乎是注意到北面那条空荡荡的街道上像是有一个人的身影。他的心不由得一震,下意识里就想会不会是蓉欣?身随心动,他的脚下随即已经倒退几步,重新走回到刚才那街口,并且很快的转过了身去,——
黯淡的夜色下,夜雨纷纷,就在他刚转眼看过去,几乎就在同时,那条寂荡荡的街道上,竟有一个人忽然软软倒了下去,像是昏了过去。
潇席恰巧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他的心也随之募然一紧,由不得多想,他已经快步奔了过去。越来越近了,看得出来地上瘫倒着的的确是一个女孩子,他的神经不由得绷得更紧了。
奔到跟前,弯身下去,潇席从冷湿的地面上,托起那个冰冷的娇柔身子,扳过她的脸,借着街边住户门前挂着的灯笼暗淡的灯光,他定睛一看,——
“蓉欣……”
潇席忽然冲口而出低唤了一声,他的声音却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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