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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作弄,这可恶的人

“拿去好好看吧。”他随即淡漠着道了一句。

韵柳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方走过去,颤抖着手把信拾起来,立在桌边就展开来读了。希源背对着她,默然朝屋外望着。他注意到院中种着一株腊梅,阵阵清香沁心……不过,这清幽的香味却让他莫名的有些烦恼。

韵柳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了这一封信,浑身忽然就没有力气了。她眼看着那两张信纸从她忽然虚弱无力的手中滑落下去,却竟像是两片羽毛,悠悠迟迟,再也落不到地上去——她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一场噩梦里去了,这煎熬的一刹那间,竟悠长得像是一个漫漫的暗夜,再也熬不到头……

她一手去撑在了桌沿上,可是这坚硬的木头怎么仿佛成了棉花似的,手扶在桌子上面,身子依然晃动的厉害。忽然,她拖起虚软的两条腿,奔到了门旁,扶门框站住了,仰脸去朝外面的天看着。她心想着她母亲此刻不知道是被埋在了哪一块天空下面——那黑沉沉的地下,会不会很冷?——记得那天走的时候,她也没给她母亲梳梳头……天上那一轮冬日不知怎么的,不止是刺眼,而且也刺心。惨淡的一方日影斜斜的落在门内地上,韵柳虽立在这太阳影子里,她却分明的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片冰窖之中,从里到外,寒彻的几乎要抖起来。

“我要去!去看看她!去看看——”韵柳心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可遏止的念头,火一般灼烧着她的心,恨不得立即飞到她母亲坟前去。

将要抬腿,却丝毫抬不动,重的像两根铅块,沉沉的赘着她……心里头那种说不出的辛酸这时候终于轰然炸开了。韵柳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热了,一阵凉了,又是一阵热——滚烫的眼泪珠子滚出来,被风吹凉了,又滚出来——晴天里的骤雨正落在她的脸上。

希源在她身后,只见她的双肩颤抖的像是风雨中的花枝。他知道她是在那里哭。虽然她极力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只听得到她一声一声的喘息在深深的抖动着,但那却更是让人难以承受的。希源背在身后的手莫名的紧攥了攥。忽然他一转身,撤身走到桌边去坐了下来。看着这家人自己窝里斗的这样厉害,他该是只有幸灾乐祸的心。

韵柳忽然止住了眼泪,拿出手绢来,草草的擦了擦脸。她要走。不能这样被他们利用了。她只是略侧过了些脸去,避免他看见她刚哭过的脸,从眼角里瞥见希源就坐在那里。

“我想这封信你一定是在我之前看过了的。”她问他。

“是看过了。”希源也不看她,不以为然的淡淡道。

韵柳当即在心里暗暗恨了恨,歇了歇,她又道:“那你对我的事情应该是有所了解了?”希源默然点了点头。韵柳深深顿了一下,努力定了定,不让自己的声音发起抖来,方沉声道:

“或许,我可以认为你是一个好人,你会放我走?”

“放你走?”希源忽然漠然一笑,冷漠道:“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你所希望的什么好人。”

“既然拿你换走了林呆子,就不可能再放你走。”他接着说。“你也该明白林家人是打算用你来息事宁人了。我劝你还是安心留下来。虽然你是林家的女儿,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们肖家是不会太亏待你的。”

韵柳的一颗心直往下坠落,四周围的天也猛然一灰。她的身子又不由自主的往门上*了*。她把低垂着的头依在门框上,感觉自己仿佛是身在了梦魇之中,身后那个声音是从梦魇里传来的声音。

噩梦终是会有醒来的那一刻,这一场梦魇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韵柳的一只手忽然死死抓在门框上,苍白纤细的手指死死按压在那木头上,仿佛能插进那木头里去,指甲盖上都看不见血色了,惨白一片。

不行,她绝不能丢了她自己。现在这世上,她只剩下自己了,除了她自己,她什么也没有了。再也不能就这么丢了。——心底里忽然冒出来的一个声音震醒了韵柳。

“我要走。”她挣扎着直起了身,“你们要算帐就去找林鸿侯,要把他千刀万剐,那也是他该受的。”一面说着,她已经跨过门槛去,将要迈过第二步,一只手腕子猛然被人扯住了。韵柳的身子一顿,浑身也随之一哆嗦。她僵硬的别过头来一看,果然是肖希源,就在她身后。

他的手铁石一般死死的禁锢着她的胳膊。更让她的心猛然一寒的却是他那一张冷峻的面孔,黑黑的眸子里冷硬的目光像是能射死人。那一刹那间,韵柳全身都僵住了,因为他身上的寒意。

“你不愿意来,早做什么去了?”他森冷的逼视着她,道,“可不是我逼着你来的。你被你家里人骗了,那是你自己蠢,可怪不得我。如今,既然你来了肖府,就没有再放你走的道理。”

韵柳两眼直直瞅着面前这个冷漠寡情的人,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忽然神情一凝,紧咬着牙关,拼命的去拨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竟完全不像是血肉之躯。她越是挣脱,他却只有抓得更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了。——终于,她停了下来,不再做无谓的挣脱,两滴眼泪直溜溜从眼睛里滚了出来。

希源眼看着那两滴晶莹的泪珠子滚出来,滑过她的脸庞,却是重重的滴在了他的心上。他皱了皱眉,一刹那间,他紧抓的手忽然松了一下。手略一松,他的心却是猛一收紧。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他曾经对女人心软换来的是什么结局。转念间,他的手已经猛又抓紧,狠狠的在她白细的腕子上印上了青紫的勒痕。

“听话一点,对你没有坏处。”他把她往他面前猛拽了一下,“不然我就找根粗绳子来,把你给捆的结结实实的。”停顿了一下,他的唇边冷冷逼出几个字——

“可千万别逼我对你动粗。”

他的嘴唇是乌紫色的。韵柳神情僵滞的看着他。这真正是个冷血的人。他那个哥哥肖二爷更可想而知了,她真是难以想象这以后的日子。一股子怨火顿时在身体里灼烈的烧着她。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不该她来承受的罪责?她真恨不得当即一头撞死,让他们谁也得不到好处。……她紧紧咬住下唇,直到血珠子从破了的咬痕里渗了出来。

可是,她不会去死。死多容易,但是死了也就等于她之前那许多年的苦都白熬了。那她一定不甘心。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活着出去。偏不要这些人称心如意。……

“放开我。”她低垂下脸,嘴边低低的飘出一句话来,“我不再走了。”

希源见她竟然如此平定,没有又哭又闹,倒是怔了一下。他心里已经暗暗打算好,若是她再闹,就把她锁在这屋子里,给她几天苦头吃。他冷眼深瞅了瞅她,略显迟疑的松开了手。

刚一松开,她的身子却也猛然晃了一晃,直直向后倒去。她经过这一番激烈的折腾后,身体已经是极度疲软了,眼前猛然是止不住的一阵一阵眩晕。希源心中也是一惊,几乎完全下意识的猝然又伸出手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又顺势往回用力一拉,却将单薄的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不知怎么的,就把她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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