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抱着自己的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
其他人丝毫没有顾忌她，拉着她的胳膊就将她拽了起来。
冯小月一边拽着她一边恶狠狠的威胁着：“跑！你敢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程小舟看着可怜的方淮，却没有说什么，如果现在她站出来的话肯定会激怒冯小月她们这家豺狼虎豹的，她们只会把这气都撒在方淮的身上。
所以哪怕是为了方淮，她现在也不能多说多做。
况且，冯裕林应该也不会太为难方淮的。
这样想着，程小舟心里就舒坦了一些。
她四下看了看，想要从围观的人群中找到那个人，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记忆里和煦的笑容，她心头是有些失落的。
“他没来吗？”失落的念叨着，然后她转身想要离开，没想到刚一转身就撞上了身后的人。
程小舟大概一米六五的身高，但是却只到身后那人肩膀的位置，此刻她的鼻尖正好撞上他的胸膛。
“哎呦！”程小舟喊了一声，觉得鼻梁有些痛，那种又痛又酸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就飚出眼泪了：“你长没长眼睛……”
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她一堆抱怨的话通通咽回了肚子里。
本来狰狞的小脸儿一下子就舒展，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人依旧是记忆里高大英俊的模样，但是他眉眼之间却带着一股清冷和距离感。
程小舟觉得这张脸给她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陪在他身边那么久，看的最多的便是他一点点老去的模样，记忆里年轻的样子也已经太久远了，所以这样只看了一眼就让她热泪盈眶。
鼻子的酸涩感已经感觉不到了，反而眼泪控制不住了。
“你没事吧。”看着她一双眼泪含泪看着自己，江海只觉得自己刚刚是撞疼了她，便有些‘关心’的问。
但是他的话太清冷了，怎么听在耳朵里都没有关心的成份。
程小舟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对……对不起，刚刚是我没看路，没撞疼你吧？”
程小舟变得太快了，与刚刚那蛮横的样子判若两人。
“没事。”他冷然回应。
“那就……那就好。”程小舟偷偷的看着他冷凝的面容，心里怅然若失。
“那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程小舟担心他们两个人在这说话会太过惹眼，也不想给江海招人话柄，所以便赶紧要走。
看着她脚步匆忙的要离开，江海没有挽留，但是两个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目不斜视的开口：“小心毛秀娟。”
两个人擦身而过，程小舟停下了脚步，她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江海，目光中闪着不确定，于是便扭头看了一眼他刚硬的侧脸。
江海像是没事人一样，眸光都没有闪烁一下。
程小舟看着他这样，于是便没有多问，而是带着狐疑离开了。
回到杨家，程小舟依旧记挂着江海的那句话，穿着外套就躺在杨琳旁边睡着了。
这一夜她梦到了好多，梦到她被逼死的那天，还有灵魂跟在江海身边的这三十多年。
想到上辈子的江海，程小舟是有些心酸的。
他孤苦无依了一辈子，虽然对国家有突出的贡献，但是却一直没有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甚至他六十多岁发病去世时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