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让她们进来,今天她们俩可是重头戏。”
这时,却听得一声阴恻恻的声音。
抬头一看,却见刘吉寿大方阔步地踱步地走过来,一脸笑容可掬的模样。
包括当刘吉寿看到周江的时候,脸上也是笑吟吟的,仿佛俩人是一对多年的老友般。
对于刘吉寿的客气,周江却没给什么好脸色,眯着眼睛,像在探视着草丛中的毒蛇般。
周江比谁都清楚,刘吉寿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自己,这次让他们参加刘家内家的族会,指不定其中埋藏了什么祸心呢。
那老人表情有些疑惑,不过毕竟刘吉寿开口了,他也让在了一边。
等周江三人走后,老人才拉着刘吉寿道:“你放两个女人进来干什么?”
“鑫叔,等下你就知道了。”刘吉寿嘴角挂着笑容,避而不答。
被称作鑫叔的老人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欺负我耳朵聋,就啥事都不和我讲了。”
周江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嘀咕道:“我看他也不聋啊。”
刘青青掩嘴一笑,给他介绍起这个叫做鑫叔的老人来。
鑫叔还有一个外号,叫做鑫聋子。
似乎鑫聋子的耳朵也不聋,但偏偏有些时候,就会听不见。
照理来说,鑫聋子这样不靠谱的人,该在家里养老了,但偏偏按照宗族的规矩,族里的执事,由年纪最大的人来当,于是这个年近九十的鑫聋子,便被推到了前台来,莫名成了个“乡贤”。
每个月一次的家族祭祀,也都由鑫聋子来担当,祭祀的流程,鑫聋子也十分熟练。
等刘家有名望的人,都来齐了之后,鑫聋子也开始说了起来,“自刘荣公迁自此地,我刘家已衍居于此三百年,当年刘荣公给我们留下了一篇刘氏乡约,望各位铭记。”
接着,鑫聋子便摇头晃脑地开始背诵起乡约了。
“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
《刘氏乡约》足足有两千多字,鑫聋子摇头晃脑不紧不慢,一念就是半个小时,听得祠堂里的这些刘家人,都是昏昏欲睡。
但鑫聋子却年念得十分来劲,见着其他人都打瞌睡了,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终于,有个年级大的老人,对着鑫聋子喊了一句:“鑫聋子,别念了!”
鑫聋子拢着耳朵,大声叫着:“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让你别念了!”
“我耳朵背,听不清!”鑫聋子说了一句,便又继续念了起来:“德,谓见善必行,闻过必改。能治其身,能齐其家……”
这一念,又是半个小时。
祠堂里的人,愈发受不了,对着他又道:“鑫聋子,只要你别念了我等下抓只猪崽送给你行吗?”
“好好好!”鑫聋子连忙点头,把《刘氏乡约》的书合上,笑脸盈盈地站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