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仿佛有什么线索在乔苏脑海中串联了起来,干花,脓包,发汗——
“他们吃的是什么?我能看看吗?”乔苏小心翼翼地挪开秦深,朝大木箱走去。
“就在地上,那些红色的花和黄色的草都能吃。”汪白玉怏怏地解释给她。
乔苏拾起来一看,果然是辣椒。
“汪大侠,你可否帮我照看我相公?你的病我有办法治,我去就回。”乔苏捧起一大把辣椒,打开船舱门跑了出去。
管事人曾说过不让乔苏靠近伙房,但乔苏怀着一丝希望,闻着那股油腻子味儿找到了伙房,没想到房门上了锁,她根本打不开。
“不行,得想个办法。”
正值昏昼交替,甲板只有一两个守夜工人,偷偷支起小油锅,想从河里捞些鱼虾打牙祭,酒和花生都备好了,只是这鱼迟迟没钓到,眼下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乔苏盯上了那个小油锅。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捧着辣椒走过去,油锅旁备着一碗用来炸鱼虾的面糊,她把辣椒掰成小块,一半炸至出油,另一半沾过面糊再下锅定型,炒出香味。
她把下酒菜的花生都倒进锅里炸,不多时,红汪汪的油锅里散发出浓郁的焦香,等两样食材挂上焦黄的颜色再捞出锅,出锅后盐还没洒匀,这香味已经把守夜的工人勾了过来。
“这,这是何物?”
“我肚子饿,就做了家乡的小吃,您也要尝尝吗?”乔苏捧着盘子问他,眨了眨无辜的眼睛。
“当然,当然!”工人吸了吸口水,伸手去抓,乔苏却一下子躲开了。
乔苏委屈地说:“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要伙房的钥匙?”工人起了疑心。
乔苏吹了吹辣椒酥的热气,让那香味飘得更远了,她说:“我太饿了,你们管事的收了我的珍珠项链,说我可以同工人一起吃饭,可你们也没到吃早饭的时辰呀!”
甲板换班之后,守夜的工人只能领到两个馒头,米粥酱牛肉这种东西都是给下一班的工人准备的,他想吃也不敢拿。
“这——”
“我就进去拿两个馒头,实在太饿了。”乔苏悄悄把辣椒酥摆在小凳子上,给那工人倒了一杯酒说,“这下酒菜您留着吃吧,酥酥脆脆的,吃一口再配上绵密细腻的白酒,通体舒畅,那滋味——”
“钥匙给你,既然有管事的吩咐,你便进去拿,只是莫要搞出太大动静,要挨罚的。”工人从腰间一大串钥匙里拔出一个递给乔苏,猴急地夺走了酒杯。
乔苏咬了咬下唇,捧着剩下一半辣椒走了。
进伙房之后她才发现工人们的伙食真不错,有牛肉,有面条,还有腌制的酱菜,乔苏心中陡然生出疑问,她那串珍珠项链究竟值多少银子,能换来这么好的待遇?
她抓了一把堆成小山的干面条扔进锅里,烧火煮熟,本想炒制辣酱做个拌面,却又想到秦深的伤得吃些温和发汗的,于是在锅里添了水,加猪油简单调制了汤头,最上面用辣椒油锁住温度,改良版的米线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