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雨早就停了,绕了一大圈,少年还没找到能住宿的地方。
随着夜幕的降临,他听见不远处的山坡上,稀稀拉拉的有鞭炮声传来。好奇的抬头环顾了下,发现不知何时,周围的山间地头上,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烛火,看起来有种异类的美。
“哈哈……太好了,那里肯定有人。”他大步流星的朝着一条小路上赶了过去,费劲里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找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光源。
眼前所见差点没把他吓尿了,顿时尖声惊呼出来,“啊……”
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坟墓,上面的杂草才被人清理了一下,乱糟糟的。
一个穿着黑灰色衣服的男子,正跪在前面不停的磕头,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些听不懂的土话。
此刻,被少年这么一吓,惊得蹦跳起来,也跟着大叫起来,“啊……”
旁边一个用砖头搭建的火坑里,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子,正不停的往里面扔着纸钱,纸马,纸房子,纸人之类的东西。
“什么鬼东西?”黑衬衫男子被这么一吓,也跟着跳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过去,依稀辨认出少年来,还以为他是专门来报复白天的事的,赶紧抄起地上的板砖,对着少年狠狠地扔了过去。
天黑看不太清,少年直接被砸了个正着,头上的血顿时哗啦啦的就淌了下来。
饥饿、寒冷、疲累再加上受伤,让这个一米八的少年彻底晕了过去。
坟前的两个男人壮着胆子上前查看,磕头的男子战战兢兢的摸了下少年的鼻息,松了口气的道:“还有气,老二,怎么办?”
黑衬衫男子定下神来后,心狠手辣地建议道:“这小崽子胆子不小,敢一个人跑到野人山来,这里山高密林野兽多,出点事不是很正常的吗?咱们趁着夜色掩护,把他拖得远些,找个地方扔下去就行了。”
“这……这……这不合适吧?好歹也是条人命,要是被人发现的话,咱们就全完了。”磕头男子哆嗦得更厉害了。
他们只是上山祭祀先人,可不想违法犯罪走上不归路呀。
“哼!不把这个麻烦扔了,你还打算捡回去帮他养伤吗?你有那么多闲钱吗?”黑衬衫男子不耐烦的道:“行啦,别墨迹了,赶紧扔得远远的,咱也不害他性命,就是不让人怀疑是咱们干的就行了。”
磕头男子咽了下口水,听到养伤二字,脑海里自动蹦出自己的口袋里的钱,“哗啦啦”像流水一样花出去的画面,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他二话不说,上前就去拖着少年,往野草地里走去。黑衣衬衫男撇撇嘴,也懒得再去奚落他这个没脑子的大哥了。
两人找了个大斜坡,把少年从上面推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少年是被一群叽叽喳喳叫的声音给吵醒的,他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脾气很差的咒骂道:“吵什么吵?给我滚远点?不知道少爷我在睡觉吗?”
他的动作很粗鲁,直接弄到了头上的伤口,意识回笼的他突然坐了起来,神情诧异的打量了下陌生的屋子,这里的家具都很简陋,有些腐朽不堪了,似乎是屋主自己做的;墙上挂着一些晒干的蘑菇和动物皮毛等,整个风格相当的原始野性。
他捂着发痛的额角,发现上面贴了个狗皮膏药类的东西,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着,“怎么回事?这是哪里?谁打的我?”
就在这时,只听“咯吱”一声,紧闭的木门从外面被推了开来,走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也没看他,就这么在房间的柜子里东翻西翻的,一副忙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