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踩过灼热的火幕,为首的是一个发容精致的中年妇女,眉眼虽然有抹不去的疲倦,但是一双美眸在火光映衬下灿若星子,风华绝代。妇人远远看到墨羽,一瞬泪如雨落。
咋回事,大型认亲现场?
墨羽僵着脸,依旧满头问号。
妇人提着裙裾快步走到墨羽身前,一眼就瞧见她脸上的狼狈和腿上的伤:“吾儿……受苦了,腿怎么样了,疼吗?”
典型废话,不然您试试自个腿让东西穿个串?
但墨羽只是张了嘴,到底在那妇人话里沉重的悲里没出声。
妇人看着墨羽稚嫩脸上沾上的黑灰,闭着眼忍回了泪,那声音的尾却微微颤着:“吓着了?今日之事,实在是事出突然……”
忽然,妇人身后一个身量和墨羽差不多的姑娘小声道:“夫人,他们要追来了。”
妇人忽而沉下脸色,从母女深情的模式脱离出来,不由分说的摘下墨羽手上尾戒,递给她道:“闲韵,此事多麻烦你了。”
闲韵郑重的借过尾戒,深深看了一眼墨羽,道:“定不辜负夫人所托。”
全场唯一不在状态的墨羽微微皱着眉,试图挨个清理掉满头的问号。
“旎儿,接下来为娘的话,你一定一定得记在心里。”
云夫人轻松抱起墨羽,絮絮叨叨道:“今天的事虽是发生突然,但不是无迹可寻,怪只怪我和你爹信错了人。”
“我和你爹早在你还未出生时候就准备了后路,我们在那里给你备了一间屋子容身。你一定记得,没有成年之前,绝不可以出去。”
话说着,墨羽不知两个人到哪里了,但能听到火舌那边瓷器碎裂的声音和不堪的打骂声。仿佛这厚重的火幕隔开了两个世界,那边是掠夺野蛮的地狱,这边是温存相依的人间。
云夫人叹口气:“人啊,总是自称为善良正道,做着最残忍的事。”
她腾出一只手来抚墨羽的脑袋,掌心传来的温度简直比周围的火舌还撩人。墨羽胸口生出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悲戚,脱口而出:“娘亲,我害怕,你别离开我。”
害怕个鬼,放开我我杀他们个七进七出你信不信。
墨羽几乎是被这种撒娇的语气寒到了,不由的轻微的挣扎了一下。
但是云夫人信了,她顿了顿步子:“娘也舍不得你,你才十二岁啊。但为娘……”
话音哽咽,墨羽似乎是听懂了她话里藏的意思,垂着头任颈后的手轻轻的拍着她。
终于她们绕过大火,来到了一处还未被殃及的卧房里。卧房摆放雅致,还有浅淡的沉木香。云夫人把床幔的纱拢到一起,露出靠墙的一侧,墙上繁复的花纹闪着幽幽的光。
“以后莫在耍些小脾气,出去了也不准说你是云家的谁,改名换姓,好好活着。”云夫人把墨羽放在软褥上:“竹屋外是隐匿结界,若是有人说受了云家的恩来寻你,你千万不要信,也不要说你是谁,千万不要步了我和你爹的后尘。”
“对了……”说着,云夫人从床铺下面摸索了一会,拿出一个新的尾戒:“今儿是你十二岁生日,阿娘刚刚拿走了你的空间戒,便把这个补给你。”
“旎儿啊,快快长大吧。”
这是云夫人对墨羽说的最后一句话。
卧房外,有许多人脚步声响起。墨羽甚至还听见有人说“这便是云妖女的房屋,她肯定藏在里面,诸位谁随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