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知道现在自己大概是变成了所有人眼中肥美多汁的兔子,所以路都是挑小路走。有沈若木在,墨羽倒也不担心自己会迷路。
赶路的时候,沈若木担心墨羽的腰,一直在迁就着墨羽的速度。但墨羽似乎是一点都不在疼了,脚程赶得很快。
能不快吗,再不快一点刀都架脖子上了。
两人赶路赶了约莫一半,一直被墨羽放在袖袋里的常寂醒了。这乌龟懵逼的看了看黑暗的四周,以为自己的清醒只是梦魇一场,如同千年时光流转而过时困扰它的梦魇,当即恐惧地变大,想要去追逐那抹光亮。
袖口猛然一重的墨羽:?
随着“嘶啦”一声布帛碎裂的声音,墨羽沉默的看着自己袖口和罪魁祸首的常寂。
常寂看着一下明亮起来的四周,想起来自己已经被人从哪里带出来了。
墨羽忍了半晌,没忍住,拖着少了一个袖子的衣服道:“常寂,你丫有事是吗?”
常寂看看墨羽的形象,又看看在她背后站着的沈若木,觉得自己可能是撞破了人好事,所以墨羽才那么气急败坏的。常寂当即别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墨羽听出来常寂的话外音,恼羞成怒外加咬牙切齿地道:“常寂你脑子能不能用沉海的水冲一冲?”
常寂无奈缩小,挂到墨羽手腕上当一个挂件:“那你还能要本座怎么样不成?”
墨羽被着死皮赖脸的劲气地仰倒。但好在上大陆的天气和下大陆不一样,这里温度适中,少了一只袖子的墨羽只是有碍观瞻了一点,冷倒是不会冷。
墨羽实在不忍心看自己的断袖,侧头看了看沈若木。沈若木看墨羽回头看自己,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墨羽牙齿磨了磨舌尖,道:“沈公子,劳烦你转个身。”
沈若木看了墨羽一眼,依言转身,不看墨羽。墨羽手起刀落,把被常寂坠的乱七八糟的袖口格齐整,又把另一个袖口割成同样长短。外面沈若木给她准备的风衣一罩,也看不出来什么不妥的地方。
就是那割衣服的动作干脆利落的让常寂觉得那时在砍自己的脖子。
等沈若木转过来时候,墨羽已经把风衣裹好了。墨羽看沈若木打量了一眼自己,就问道:“好看吗?”
常寂插嘴:“你心里要有数。”
墨羽一手摁住手腕上的常寂,道:“刚醒就皮痒?”
常寂热衷于拆穿墨羽这幅人模狗样的表面,当即跃跃欲试地道:“不服来继续单挑。”
墨羽恨的牙根痒痒,但也不能真的再跟她舌战八百回合,只得冷笑一声:“滚吧你。”
沈若木沉默着看两人的互动,墨羽眉间虽然有显而易见的烦躁,但其实里面还是有着包容。
也对,若不是是墨羽放纵常寂这样,她俩怎么可能凑一起呢。
墨羽就这样和常寂斗了一会嘴,沉寂的路上终于有了生气。
直到三人下海,常寂被迫再次变成了交通工具,这种生气越演越烈,几乎快变成了火气。沈若木看一人一龟都快大打出手了,鉴于现在是在海上,只得出声,把火源之一的墨羽拐走,道:“云家宗祠,你记得怎么走吗?”
一句话出,直戳墨羽软肋。
墨羽:“记得,书上有记载过。但是……”
这个但是太有灵性,以至于常寂都没心思和她吵下去了:“什么但是,老实交代。”
“我没去过,只记得大致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