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是认识不过几天的感情,一沾上背叛和欺骗就显的有些刻骨。
江临安反望进墨羽的眸子里:“你不是也骗了我么?你说你叫墨羽,可你是云家的大小姐。”
墨羽收了冷笑,聪明如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苦笑了一下:“我没骗你,我就叫墨羽,你不信就罢了。”
江临安愣住,没反应过来。
墨羽说完,不去看江临安的反应,直接起身就走。江临安下意识反手抓住她的手腕:“那么晚了,你去哪?”
“与你无关吧。”墨羽想用巧劲挣脱他的手,没想到这次那个骨节分明的手却没有如愿被挣开。
墨羽只好压着火气道:“松开。”
“你……不和我一路了?”
墨羽简直被江临安气笑了:“你觉得呢?”
江临安觉得自己这一举动真是有点傻逼,缓缓松了手。
江家和云家的世仇摆在这,他本来看到墨羽的第一眼就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把她带回去,让家里那几个老家伙来处理她。
而她是生是死,是当个血奴到处去破解云家的秘密还是当个剑奴祭剑都不关他事。他以后凭着这一功劳,平步青云。
可他偏偏多事,想看看那年乖巧在满池樱花瓣旁舞剑的小姑娘变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和她母亲一样,出落的风华无双。
“我看你好生眼熟。”
好久不见,云旎。
可是后来又算什么呢?家族的人知道她现在在自己身边,反而想利用自己的伪装让她去帮家族心甘情愿的探出云家的秘密。
现在扯开了,伪装被拆穿了,江临安觉得自己在难过时,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该有的感情,应该溺死在最初的摇篮里。
江临安看着快要消失在无边黑暗的墨羽,强迫自己无波无澜的接受现状。
墨羽压下嗓子里的痒意,忍了一路咳嗽。
这不是什么病,和嗜酒一样,是前世的心理问题。
墨羽冷漠想着,自己或许可以着手考虑克服一下这些心理毛病。
然后呢,克服之后呢?还有什么能证明现在活着的是“墨羽”还是“云旎”?
墨羽扶着一块石头,剧烈的咳嗽,连肺都快咳出来了。
江临安……
墨羽不可避免的想到,前世所有事情快结束时,她知道自己一直信任的友人早就在她身上喂了毒的时候。
好在现在及时止了损,没有那么痛彻心扉。
墨羽仰躺在石面上,一点一点的顺着气,有点可惜今夜没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