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那老婆婆的出现才事有转折,黄莺不由得问道。
白筝用树枝挥开了脚边的荆棘,淡淡一笑:“你见过哪个山里的老婆婆,说话有她这么文绉绉的?”
黄莺一愣,随即恍然。
难怪自己从见到那老妇人起,便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原来她一开口,白筝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既如此,姑娘为何不早些出手抓住她,也不至于让她跑了……”
白筝微皱了皱眉,唇边的笑意减淡:“没想到她竟这般警觉,本以为她费了这么大劲演了出戏,总该是无论如何都要吃到酒再说的,想不到……”
想不到那老妇的眼神这么好,看出了自己躲在暗处监察,又反应敏捷,很快便意识到了这是个圈套,果断舍酒离去,转瞬无踪。
可见她来前便作了十足的准备。
不过,饶是那老妇千算万算应当都没有算到,竟还有个黄莺曾见过她。
不管她是不是易了容,总有些东西是怎么都无法伪装的,比如熟悉的眼神,或是细微的小动作。
不管是哪一点,既然黄莺看着眼熟,就定然是在她身边曾出现过的人。
只要围绕着黄莺,就总能找到线索。
抹了一把因为跋涉而沁在额头的汗,白筝抬起头,向前望去。
透过半个山头,便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烛火,黄莺自小长大的村子,马上就要到了。
黄莺回过头,开心地叫道:“姑娘,再撑一撑,就快到了。”
白筝一高兴,突觉腿上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
黄莺正好看到这一幕,担忧地上前。
白筝摆了摆手,俯身扒开刚才刺伤自己的荆棘丛,浑不在意地道:“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被刺伤了。无妨。”
眼见一路走来,白筝的裙边早已被划破,透过裙角,依稀可见里头血迹斑斑,都是被荆棘刺伤的痕迹,黄莺的眼中满是疼惜,这疼惜到了嘴边,就成了埋怨,她忍不住开口道。
“姑娘的腿都成这样了,还叫无妨?这大晚上的莫说是姑娘你这个从未来过山里的人,就是我爹爹都很少在夜里出来。
姑娘该让方才那个大人派人过来查的,何必亲自来呢?”
白筝自然知道黄莺是出于一番好意才这样说话。
她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其他地方倒也罢了,你这村子僻静,本就少有外人,若我贸然让蓝洵他们闯进去,只怕是打草惊蛇,交由他人我也不放心,只好委屈你陪我走这一遭了。”
“我有什么委屈的呢,我自小便在这山里野惯了的,倒是姑娘金尊玉贵,吃不得这样的苦……”黄莺连连摇头,因为激动,不自觉地拔高了音调。
白筝笑意盈盈地看着黄莺,月光照耀下,眼前少女圆圆的眼睛如一面剔透的镜子,让人忍不住被它们吸引,仿佛世间万物在它们面前都黯然失色。
一阵山间的微风吹来,吹乱了白筝额前的发丝。
她伸出手指,微微低头,将发丝勾到了耳后。
低头的瞬
间,她的眼角瞥见了什么东西。
白筝下意识地再次看去,顿时整个人僵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