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叫我不要跟你玩。”何起红回去以后在聊天框输入了这句话,旋即暴风删除,换了一句礼貌用语:“不好意思,这阵子太忙了,没来得及回复你。”
“没关系啊,我也就随便说说而已,我还怕你会拉黑我,看到你回复就放心了。”长腿很快就回复了她。何起红还想客套一下,但想起了苏橘枳的忠告,于是以谈工作代替日常聊天:“我有一个想法,是关于GPS车载定位公司品牌推广的主意,你有空听一下吗?”
“这么勤奋吗?今天是周六啊,没有什么节目吗?”长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她的假日安排。她想了想之后回复道:“有啊,在家做砖雕,做着做着就有想法了。”
“做砖雕不是要全神贯注的吗?”长腿又问道。
“是啊,不专心或者没耐心的话都会毁了作品。我是腰有点酸,所以停下来休息了,在院子里呆坐的时候就想到了。”何起红边说边在玻璃窗上记下自己的灵感。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凌云皓,已经习惯在落地窗上留下思绪。两个人就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左边那扇属于她,右边那扇属于他,两者互不干扰。有时她有想不明白的点,就会在上面打个问号。凌云皓也不会说什么,但会在自己那扇玻璃上写下几个点子,然后用一个箭头指向她的问号,随后关上落地窗,好让她能有所启发。
她还真觉得凌云皓特别懂得如何妥善地解决问题,仅仅三四个关键词就能打通她的思路。等她擦掉问号,并将新思路记录下来的时候,他又悄悄打开窗户,将那几个关键字擦掉,继续去写自己的东西。之前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但切切实实在她心中烙下印记。
她其实也期待他的玻璃窗上能有几个问号,好让她也尽全力解答一下。比如在新的咖啡店宣传方式上打个问号,她肯定能给出十多个解决方案。
然而并没有,他的世界里仿佛从没出现过问号,或者说,有也不会写出来,他拒绝所有人的帮助。
你这样,不会累吗?
算了,我也不是什么救世主,说不定我的点子他都看不上眼,所以才不打问号的吧。何起红又瞄了一眼手机,发现长腿又给她发了信息:“说好的想法呢?我刚好也没什么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好。”何起红用手机拍下还没有整理成PPT的草稿,打算看图说话:“你之前给我的建议我听进去了,确实不能太广告了。所以我从品牌调性考虑,觉得可以打温情牌。之前很多新闻都报道过因手机导致的车祸事件,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个点着手。后面的能看懂吗?我好像写得有点乱……”
“勉强能看懂,就那里有几个问号的地方还不太能看懂。”长腿的默契远不如凌云皓跟她的默契,她不自觉地拿他跟凌云皓作对比,末了还笑了笑,过了一会才给他回复道:“哪里不懂?我逐个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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