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答案是未必,祸福相倚,如果这小姑子没有这段前半生的经历也不会造就现在的她,自信飞扬地面对众生,一啄一饮其实都是老天定好的数,不会有所偏差。
因为前半生的苦遇到了更好的自己,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
一时间,她的思绪也飞扬了起来,想的都是一些平日里忙碌中绝对不会想到的事情,她的天地毕竟就只有那么大。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想得入神的她险些撞到了车壁上,“到了?”她张着有些茫然的眼睛问道。
“还没呢,只是前方有马车挡住。”陶姚轻掀车窗帘子看了一眼,道。
贺氏这才悄然坐正身子,先是看了下婆母那边有什么需要,随后才关注到小姑子的身上,结果看到小姑子的眉间蹙了起来,她心头一惊,忙道,“出了什么事?”
正悠闲喝着茶的鲍芙听闻也急忙看向女儿,出了什么差错?
“没事,”陶姚的声音有些闷,“只是遇到了个故人。”
故人?
贺氏跟鲍芙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疑问,鲍芙到底是长辈不好跟着探头看去,贺氏是长嫂算是平辈,出于好奇心理遂也跟着陶姚的视线看过去。
前面挡着自家的马车颇为眼熟,不过她不关心这些,一有聚会京城的权贵圈都会出动,哪里没有熟人?于是她的目光又往下移,这才看到自家马车的前面有人拦住了,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妇挡在那里,这妇人乍一眼看去穿的还不错,但是如果细看却是处处都经不起多瞧,哪哪都不是富贵的味道,这让她想起一个词,沐猴而冠。
在记忆里面搜索了一下也没能想起这是哪家的妇人?毕竟能来这常平侯府办的赏花宴的都不会是没身份的人,凭心而论,她觉得自己身边侍候的得脸的婆子丫鬟都比她要来得体面,当然,这个年轻的妇人在看到小姑子时走过来的步姿虽刻意,但那昂起来的头颅却让人有些不敢小看。
陶姚不知道一旁的贺氏心里活动颇为丰富,两眼都盯着那朝自己走来的少妇,其实这是个年纪才十五六岁的年轻妇人,看来这些年她过得还不错,身上也长了些肉。
“陶春草。”等她走到近前,她轻轻地吐出这三个字。
她以为自那次一别后,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见到这颗毒草,可是自打那次看到方健成了今科状元后,她就知道陶春草迟早会找上门来。
对于这次的见面,她并不意外,竟觉得她似乎来得比想象中迟。
“陶姚。”
陶春草站到了车窗旁,终于看清了陶姚的面容,人富贵了真是有点不敢认,哪怕她现在成了状元娘子,到了陶姚的面前,仍觉得自己还是昔日那个荷花村不起眼的村姑。
这段时间自我膨胀的心理渐渐又放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