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北十余里地的折柳亭就迎来了一位准备离开成都的故人。
“子乔,一别也有数月,别来无恙?”见张松从城东的小道上走了过来,一名将军和一名文士迎了上去,而新鲜出炉的汉中太守法正法孝直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汉中出现在这里。
张松微微一笑,朝法正一拜:“末学张松拜见太守大人,还请太守大人赏口饭吃!”
“什么赏饭不赏饭的,法某如今也只是在主公麾下讨一口饭罢了,这也值得你打趣饶舌?倒是你这番建下如此奇功,将来主公论功行赏的时候,想必你的位置远超与我!”
法正摆了摆手将张松迎进亭中,让出那名文士和将军向张任介绍道,“子乔,这两位分别是荆州庞士元和常山赵野,他们俩都是主公的心腹,此次主公由钦点与法某前来接你归营!”
“原来这两位便是火烧凤凰崖的凤雏先生和白马义从副将赵野将军?张某失礼,还请两位见谅!”历史中的张松本来是一个恃才傲物的人物,但是此时他的脸上却并没有半分骄纵傲慢的表情,反而涌现出了些许敬意。
庞士元自出山后便声名大振,先是几把火烧得刘磐大败亏输荆州兵士狼奔豕突,后又一举拿下了荆州三郡,可谓是名标史册。而赵野,虽然他并非王黎麾下名将,但他统领的白马义从同样威震华夏,作为白马义从的副将又岂是善于之辈?
更何况,王黎让他二人不远千里深入敌后前来接送,这份知遇之恩亦如泰山一般的沉重,他哪里还会有半分的不满和傲慢?
三人相视一笑,庞统急忙扶张松坐下,问道:“子乔先生,虽然庞某不敢有质疑先生的心思,也不该怀疑军师的谋略,但是庞某还是想知道西川如今的情形,不知你可否告知?”
“张某既然已投效主公,与士元已是同僚,对于西川的形势张某对士元又怎会有半分的隐藏?”张松哈哈一笑,将今日刺史衙们中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向三人介绍了一遍,只听得三人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庞统朝法正苦笑一声:“庞某虽然一直敬重军师,心里对其也有一点发憷,但终究还是有些不服,可今日一观,庞某才发现自己和军师犹若夏虫皓月,这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谁说不是呢?法某也久闻鬼才大名,只是今日才见到他这鬼神莫测的手段!先是利用刘璋的疑忌之心让子乔咬死张任和严颜不松口,让刘璋弃二将而不用。
然后激起诸将的同仇敌忾之心,给刘璋一种兵谏的感觉,在刘璋和诸将之中埋下相互猜忌的种子,又让子度倒戈一击,将子乔置于险地。
而后再利用刘璋对诸将的隐隐不满让子乔逃出生天,并将子度这颗钉子给深深的扎下去!实在是智深如海、神来之笔啊!”法正亦点了点头,目光中多有崇敬之色。
张松猛地一惊,看向法正道:“你是说这些计策都出自郭奉孝一人之手,而非你们整个军师队伍?”
庞统和法正点了点头,却听赵野在一旁疑惑道:“刘璋虽然暗弱,但是西川谋士和武将中也颇多大才,比如我知道的便有黄权和庞曦、李严等人,难道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子度先生的异常?”
“或许有,或许没有,不过这些都不再重要了,当子度发现子乔房中的地道之后,他的头上以后便只会戴上一顶忠臣的帽子!”法正轻笑一声,朝张松瞥了一眼,“你说呢,子乔?”
张松颔了颔首,突然直起身来踱步到折柳亭边,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悠然长叹:“对于这样的同僚和这样的主公,张某早已心驰神往,三位,我们何时启程啊?”
法正三人同时大笑,赵野从怀中抛出一枚鸣镝置于半空,一支白色的长龙出现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