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缓缓出现了,暗道拉开了一尺、两尺、三尺,……
咻咻,咻咻,……
一阵强弓硬弩万箭呼啸了风声从远处如蝗飞来,夹杂了一群鬣狗与狼皮帽,更挥舞了无数弯刀。
火光渐近,杀声正浓。
陈静身子一沉,跃身上马越女剑一道剑气平剑直下,旋即就斩去了无数弓箭如雨飘悠而下。
“老伯,你快躲开!心!”
就在陈静大呼之际,更夫微微一笑,好似早就置生死于身外,字字珠玑道:“姑娘,燕国已经都亡了十年,老朽苟活于世也活腻了。今夜恰逢拓拔子推那一个大混蛋也死了,老朽唯一心愿已了万事孓孓,也该去追随‘慕容大王’了。……”
更夫一边视死如归如是说,一边“哐当”扔了手中响锣与梆鼓,张开双臂正面去迎万千弓弩。
“哈哈,哈哈,哈哈!杀不光的燕国人,灭不了的‘燕人’心。启禀‘慕容大王’,老朽来迟,还望恕罪!”
“哈哈,哈哈,哈哈!杀不光的燕国人,灭不了的’燕人’心!”
“……”
噗嗤、噗嗤,……
更夫隔空一阵撕心裂肺大呼,迎来的却是狼皮帽万箭穿心。
更夫扭头回眸一笑之际,数把弯刀极速上前,上斩人头、下劈双腿,更夫轰然倒地!
“老伯,老伯,老伯!——”
陈静一时五内俱焚,白马惊乍前蹄高扬六尺有余,双掌急切落地之际又一道白色身影缓缓闪去,越女剑一道又一道剑气,斩得狼皮帽似树上秋果,摇曳满地!
昙花咸湿,海棠花红!
陈静越女剑剑气杀退了狼皮帽后退了数百步,火光中的鬣狗盯住陈静白影狂吠不止。
剑锋滴血,怒气未消!
轰轰、轰轰,……
暗门收缩,暗道关闭!
陈静心中突然一怔,倘若再有片刻迟疑不穿墙而出,就怕机关一闭,最后被乱箭射于“道”下!
既然北山关是拓拔子推的“藏污纳垢”之地,也是陈静的是非之地,谁能说城中没有其它机关?
况且,幽嫣谷墨家之道在于秉承“天志”,怎么可能会丧命于“道可,道非,常道”之下呢?
陈静极速勒马回身疾驰,一道白影如风闪过又一旋,低头之际匆匆从暗门而入、暗道而出!
“哪咕叻,哪咕叻,……”
“马拉个巴子,别让那一个女人跑掉了!杀了‘拓拔大王’,就断了咱们的富贵之路,天理不容!”
“……”
无数狼皮帽弯刀与鬣狗再一次极速狂奔向前,火光越来越浓、天光越来越明,哀嚎与愤怒之声也都被陈静一股脑儿的甩在了身后。
陈静飞奔出了东门,而后极速绕道南门驿道狂奔直下,身后骤起不断的吆喝声,一绺又一绺快马烟尘与火光追出了无数狼皮帽。
驾、驾!
陈静奔出了北山关一时也心宽了许多,神采奕奕就正似是一尾鱼龙畅游大海、一只飞鸟翱翔长空,一群陆地上的狼皮帽又能奈何?
驿道宽广,松林清幽。
陈静坐下白马确实是一等一的一匹快马,没一会儿功夫就甩开了追兵,没了狼皮帽的身影与火光。
陈静勒马徐停回首之际,驿道尽头是一阵灰蒙蒙的黑夜,驿道前方的路却越来越明、越来越阔。
陈静一路策马狂奔,待天光微微明亮之际,又见到了阔别十年的孟婆江水。在孟婆江北岸边唯一漂浮的一艘木船入了眼中。
“船家,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