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人无数弯刀与长枪,再一次蜂涌而上,陈英一直觉得镜中人本就貌美如花,却被步六孤铁木耳这样的魏人说不是香也不是玉,顿时无名火起,恨不能一剑封喉!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像步六孤铁木耳这样不解风情的狼子野心之辈,该当越女剑一式绞剑之后再来一式抹剑!
突然,从峡谷自下而上冲上了一股冷风,索道一时摇曳如风中凌乱的黄叶;麻绳飞屑就似是孟婆江边的芦苇飞絮;木板“咯吱咯吱”就似一群人在雪中嬉戏追打雪仗。
陈英见魏人上前,也顾不得身后索道出现异常,耳边只有陈静隔空急促大呼道:“娘,娘,娘,你一定要心啦!娘,你等着,静静这就过来助你一臂之力!”
陈英并未扭头,隔空大呼回道:“静静,你不要过来!静静,你们赶快走,这里由娘来守住!”
陈英大呼之际,步六孤铁木耳长枪率先弯刀已然近身一尺,陈英并没有犹豫半分,一手捉紧了索道一边的一条多余麻绳,凌空玄色身影又一闪,越女剑一式挑剑直去步六孤铁木耳双眼。
步六孤铁木耳长枪回手又一挡,陈英捉紧了麻绳一个前空翻再一个后空翻,魏人弯刀又骤然而下,陈英越女剑不由自主反手一式抱剑,之后又一式截剑,之后再来一式云剑!
陈英大喜过望,这一次连环三式越女剑剑招,招招剑气出手,一连劈下了十几个魏人。
正当陈英自鸣得意之际,以为现在能控制心神合一之法了,耳边又骤起了一阵如风刺耳呼喊。
“娘,不要!娘,不要!娘,不要啊!娘,要心啊!——”
陈静隔空一阵惊恐大呼,陈英这时不得不收住心中喜悦,扭头回望之际心如掉地的冰挂子,是万念俱灰、也是无力回天!
陈英连环三招剑气,虽然亡了十几个魏人,但是剑气另一端也斩断了索道上的十几条主绳,又因峡谷下风声骤起,索道上的木板已经一分为二纷纷扬扬如雪飘下。
陈英突然急中生智,眼疾手快之间手中麻绳绕手一晃,就想借力使力反手荡去峡谷对面,也算是与陈静“合兵一处”,待索道从中一分为二时,也与步六孤铁木耳这一群魏国追兵“一刀两断”。
陈英越女剑平剑指了步六孤铁木耳开怀大笑道:“嘤嘤嘤,嘤嘤嘤。咱们后会有期了,狼皮帽们!”
“嘤嘤嘤,嘤嘤嘤。你们这一些该死的魏人,你们做梦想要的‘万金之躯’,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的咯!”
“嘤嘤嘤,嘤嘤嘤。你们这一场白日梦,也是时候该醒醒了!本姑娘这‘万金之躯’,去也!”
“……”
正当陈英万分得意之际,左臂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背后却是一阵掉入冰窟窿里的拨凉。
这一阵拔凉,向上凉到了百会穴、向下凉到了涌泉穴,接着左臂就失去力气就似风中一支芦苇。
左臂是被步六孤铁木耳长枪方才所伤,陈英心中悔恨至极,都怪一时得意忘形而大意,要是换了右手,那有这样的事发生!
陈英耳边风声呼啸,玄色身影随了索道麻绳与木板一同坠入了云雾之中,旋即又骤起了一阵心惊肉跳的哀嚎,渗人双耳!
“嗷,……”
陈静急忙探头云雾之中,耳边除了呼呼风声之外,就只有几条飘逸的麻绳在云海中无力摇曳。
“娘,娘,娘!你不能死,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要死啊!”
“娘,娘,娘!静静要一直孝敬你终老。你可不能就这样把静静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
“娘,娘,娘!——”
“……”
陈静悲鸣大呼之际,慕容秋霞突然半嗔半笑道:“灾星终于去了一个了!可喜可贺,眼下这危险就解了一半!天意啊!”
步六孤铁木耳长枪旋即入地五寸,半跪于地,又道:“苍天啊,大地啊,这是魏国当兴、燕国当亡的铁证啦!大魏国,拉基阿路!”
“第一先锋官,拉基阿路;步六孤将军,拉基阿路;大魏国,拉基阿路;……”
魏人弯刀举头三尺,齐声欢呼之间更是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