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因很简单啊!跟王钊一样。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是值得被喜欢的。
那个困惑了我很久很久的问题,我找到答案了。
我这样的一个人,是可以被人喜欢的。
——
苏颂抬头去看他,他映入眼里的那一瞬间,眼泪就这样又不可控制地落下了。
苏颂觉得真是好笑。
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眼泪总是如此轻易地落下呢?
上午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真是丢脸死了,身为老师,竟然那么爱哭,而且还在学生面前无缘无故地哭了两次。
苏颂一边伸出那只空着的手抹鼻涕,一边自嘲说,“真是丢脸死了。”
结果,也真是神奇,越是自嘲,哭得便越是凶,简直就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泪水放个干净。
牵着的手,王钊不肯放开,他转身靠着墙,跟苏颂并肩站着。
靠得很近,彼此挨得无缝。
王钊微微曲着膝盖,抬起那只空着的手拍打自己的肩膀说,“24小时都营业的肩膀便利店,只对你免费开放哦!还有,衣服也任你随意抹。”
苏颂一边抽泣一边说,“你不应该这样的......”
王钊拧着眉问,“那应该怎样?”
王钊会错意了,苏颂的意思是他不该对她这样好的,可是他以为苏颂不满他这样的表现。
见苏颂没有回答,王钊的心,跳得更快了,一直在加速。
他在想,要怎样?要哪样?难道...应该那样做吗?
算了,都这样了,全都豁出去吧!
那样就那样,最坏也不过被骂流氓被打呗。
王钊拉着苏颂往自己身体挨,另一只手伸出揽住她的腰,把她拢向自己的怀里。
少年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跳自然是不可控的,耳根也自然是在发热的。
王钊结巴着说,“那...这样...呢?可...可以吗?”
苏颂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听到他的心跳那么快的时候,她的脑袋是当机的。
两颗靠近的心,都在加速。
不安,害怕,惶恐,全部都有。
可是在这些负面的情绪之下,也油然生出一种心安。
那是两个人的相互的心疼和相互的懂得。
没事!我们都一样。
一样的脆弱,一样的无助,一样的可以值得被喜欢。
心跳趋于正常以后,苏颂知道,是自己表达不明的话让他会错意了。
她瞬间又破涕而笑,想要跟他解释一下,可是心底另一个十分洪亮的声音在阻挠。
她说,“不必了。就这样吧!你的人生,应该有这样美妙的将错就错,这是第一次啊!多么美好!”
是啊!多么美好啊!
所有什么的该与不该,所有的鬼教养,都见鬼去吧!
苏颂真的魔怔了,魔怔后会有无所畏惧的冲动。
她大胆地伸出那只空着的手去揽他的腰。而且这样还不肯罢休,她动了动脖颈,真的很听他话地把所有眼泪和鼻涕都往他身上抹。
苏颂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被母亲骂,她哭得很凶,当时手边没有纸巾,她便扯起衣摆想要去擦,结果直接被母亲打了。
现在这样的行为,就好像是对那时母亲的报复一般。
现在的感觉,就是有一种报复的真实快感,真的是快意人心啊!
眼泪和鼻涕,就是可以抹在衣服上的,为什么不可以!
就是可以的!
这个男孩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