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听到安达儿这么一说,便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一样,赶忙说道:“我倒是忘了说了,这追风不知怎么了,从昨夜到今早已是咬伤了五六匹马。弄得那些马儿都闪到一边,给它让出了一处空场。”
老何一说完,萧冉更愣了,心说这追风什么时候有了这毛病。
安达儿听了后,却笑着说道:“此马想必是没有看到狮子照,心里暴躁,故而啃咬其它马儿。”
萧冉更蒙了,便想起昨夜自己去看郡主的事情。
这追风一路上与狮子照耳鬓厮磨,自己是看见的。没想到这匹马只是一夜没有看见狮子照,便成了这样。
可萧冉随后便在心里说道,你进了人家的樊笼,不知道收敛着点,只知道耍头马的威风,果然牲畜就是牲畜,不知道在人家屋檐下便要低头的道理。
可这也不是那些边军坐地涨价的理由啊。
老何又说道:“就在我与那个边军头目缠磨的时候,那个孙将军带着两个人来了。其中一个指着追风说道,此马可献于-------后面的话音甚低,我却是没听见。”
萧冉转脸看着安达儿,眼里的意思便是,难道又来了一个马贩子?
安达儿看到萧冉的目光,却是锁紧了眉头,现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萧冉和老何都没有说话,都在等着他,看他又要说什么。
片刻之后,安达儿慢慢说道:“那人莫不是马政司外署衙门的人?”
萧冉心说你问谁呢?
“先前将军是不是问我当初贩马时,一匹马可卖多少钱?”安达儿问道。
萧冉想了想,自己是问过。可话题已经饶了数圈了,这个安达儿又饶了回来。
“是啊,我是问过,可-------”
“将军,”安达儿举手打断萧冉的话,又说道:“当初,一匹马百金卖过,五六贯也卖过。”
一匹马百金之事,这个安达儿说过,这五六贯的马是什么样,萧冉就不知道了。
“将军想必纳闷这同样是马,怎会相差这大?”安达儿又说道。
萧冉看着这个似乎是有意在卖关子的马贩子,踮起脚尖,活动了活动脚腕。
安达儿看的清楚,便赶紧说道:“实是马的等级不同,价钱也不同。”
萧冉真心想踹他。
“先前我说过,王朝马分六等,此六等按身高、大马、牝马、马岁区分。我等所带来的那些马,皆是宛地良马,就是最不济的,也是二等。不过,这马价就不好说了。若是平时,马价就低。若是战时,那马价便是一路飞升,一等百贯,二等也得九十贯钱一匹,就是最不济的劣马,也要翻上一两倍的价钱。”
“若是追风、狮子照这等神骏,则不可估算。”
安达儿刚一说完,萧冉便想到一个典故,千金买马骨。
看来,这王朝确实看重马儿,与那些胡人却是不差多少啊!
“马政司外署衙门,还有群牧使,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冉突然问道。
安达儿一听,赶紧低头拱手,朗声说道:“回将军,这马政司顾名思义,便是为王朝管马的机构。而这外署衙门,便是分散在各地的派出机构。”
说到这里,安达儿停了停,抬头看着萧冉又说道:“这群牧使,便是我等这样的马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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