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没有陷落,雀耳陪着它被埋在雪瀑塑造的斜坡之下。
马文.斯皮克死的时候,庞大的身躯上至少插着三柄三叉戟,他的剑上至少留下了十几个头颈迸溅的血。
戍卫们变成了俘虏,松果和木工们几乎没什么伤亡,却被敌人掳去那边新的伐木场。
铁木不愿复述这一段儿,他已经没有力气。
但他还是给了博罗一个名字,让他去找那个人,那个人过来,捧着铁木的剑。
“老东西,又见面了。”铁木把剑抱在胸前,断断续续地接着说:“艾瑞克被那个银脸达尔戈带走了,找到他,告诉那孩子我是怎么死的。可我没能护住他……我连那个小个子死士也对付不了。
雀耳没说错,那家伙是个冷炼死士,他的力量我们当不住。埃尔文也不行,上了年纪的诺顿剑手也抵不住……
他终于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寒冷的世界了,埃尔文,你说不定等着这一天呢,你想去夹层找到你的妻子,你相信你们会回到冰原……
埃尔文替我挨了一家伙,要命的一记。我想他会乐于承受勇士应该承受的痛苦,我会和他到达同一个地方,我们冰原人相信勇士都会到达那儿……
咳咳……
这样最好,他不会乐意被对方抓到,那样他仍然会痛苦,但我就不会在那儿见到他了。他只有一个遗憾,他不能抛开地堡去找达尔戈复仇。
我知道,孩子,他找到他也报不了仇,他对付不了冷炼死士,更对付不了能把那小子炼成死士的黑暗力量……
孩子,或许有一天你能,找到艾瑞克之前,你得先找到方法。去找一个方法……”
骊珠用眼泪在回答,我要找到好多方法,战胜对手,治疗创伤,找回记忆。
铁木离他而去了。他和艾瑞克的剑术师父,他的剑和诺顿宝剑都当不住冷炼死士的一家伙。
而艾瑞克,我要找回艾瑞克。
根特脸上的伤比西蒙斯那道伤口还要重,却不是致命的那一记。
他扶着腰上的枪伤,眼神迷离,能坚持到现在只是为了留下一句嘱托。
根特问:“铁木怎么样?”
骊珠摇头,眼泪在流,铁木在最后一句话之后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埃尔文没死。那一记杀不了一个也禁受过苦寒淬炼的冰原人。但他有一点是对的,埃尔文别想着复仇,他做不到。他比我找到他的时候好多了,但他还是不行。
我也不行了,一根标枪就能要了我的命,我不是个行者,真可恨!”
根特的力气不足以让他继续解释他和埃尔文的关系,而且他的心气儿也将耗尽,骊珠觉得他正在放弃抵抗,也许这就是认命,这时就是最能让人认命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