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拉着狄小七,快步跟上占堆,语气友好地说:“还是你机警,叫了石蛙护着小七,我的蜘蛛不善于群殴。你怎么知道蜂子要来?”
“听到了不应该出现的声音。”
“你整天和天地交流,听力自然不错。”
“雀儿们是你叫来的。”
“是红襟罗宾,该感谢它们。”
刚刚并肩作战,他们不再顶牛,石榴的好心情又回来了。
他扬了扬笛子,“是这根竹笛的功劳。我出门之前在沉香阁领的,老鸥伯笑它短小,联盟的手札我事先看不到,给我的配备就这东西,我本打算选一把三棱刺,要不是多吉给我讲了讲它的功绩,我也不会选。”
他对狄小七说:“归还笛子的时候我得刺激刺激老鸥伯,得让他知道这笛子又立了新功。”
“老鸥伯?”
“沉香阁的殿卫,怪人,我猜他以前也是行者,现在就是个容易喝醉的半大老头儿。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他,估计这次目的地选在五月堡就是为了让你到他那儿去选个笛子什么的。”
“笛子?”
石榴神气起来,“这是一根观音竹制成的笛子,它有几场激战的记忆,曾经参加过占婆和婆罗洲的战斗,在击败昆仑马来和爪哇的海战中立过战功。它本来属于一个红砖占婆的乐工,白衣鹦鹉的护法。关键是这颗珠子,它是占婆人的贡宝,多吉说它是婆那迦的‘火珠’,狮子之城僧伽普罗的定海珠,是彪悍善战的占婆人供奉给君主和神明的宝物。”
占堆说:“栖木者和占婆人的关系很好,沉香阁的主殿材料就是占婆的珈蓝香,这根笛子对栖木者来说一定很重要,由此可见联盟对你有多重视。”
“重视个脚后跟!我去五月堡的时候还得偷偷摸摸的——是对我的使命有多重视!其实,三棱刺也好,笛子也好,在沉香阁选的兵刃,没有哪一件特别重要,它们都曾跟随过合适的行者,在合适的地点出现,做过合适的事。”
占堆对这样的石榴不太感冒,他扭头对狄小七说:“你没事吧。”
“没事。”
石榴说:“这一支算是斥候,不知道为什么轻率地发起了攻击。”
占堆说:“你不该喝酒。”
“酒……”石榴张了两次口,又把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
占堆说的没错,黄蜂最喜欢的不是艳丽的色彩,而是甜蜜的花香、化妆品的香气还有酒气,就像人类的食色性也。
那只最先脱离蜂群的,恐怕不是为了分散注意力,而是第一个抵挡不住诱惑的花痴。
看来石榴认账,他指挥若定地说:“是。既然燎人插手,接下来我们要提防的不是赤甲蜂,而是蛊毒。占堆,你要小心行事。狄小七,你别离我太远。”
占堆说:“蜂子进了绿屏,鸟儿奈何不了它们。赤甲蜂能来,燎人恐怕就在附近。他们胆敢擅闯无人区,他们的靠山或许就在附近。我们得加快速度。”
石榴对狄小七说:“小心蜂子,它们是针对行者的毒虫之一。蜂毒能抑制晶元活动,影响神经中枢,敏感的行者中了毒会有非常反应,严重到能致命。”他挤了挤眼角,那里已经血肿,“可恶!”
“你的眼角肿起来了。”
“皮肤的局部反应,不碍事。”
“鸟儿们早来一会儿多好。为什么一直没见到鸟儿?”只有音乐才能召唤它们?
“这里的物种灭绝程度很严重,鸟儿比你那里少得多,而且它们还要躲避夜霊禽兽。”
“夜霊犬、夜霊鹫?”
“一类,都是怪物。小心它们,夜霊比虫子更危险,不过它们怕火。”
“你刚才为什么不放出火焰来驱赶黄蜂?”
“在Zera我还没这个功夫。你要是学会了,可得教给我。”石榴不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