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如同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原来云小哥也要去海州?”李管事疑惑地问道。
“是。”李珺失落地低着头,并没有停了上药的手。
“不知道小哥去做什么?”
“寻亲而已。”
“哦。”李管事沉思了一会,仿佛又看了那任渲一眼才解释道:“我们爷说话比较直,小哥别在意。你也知道,我们此行是担着重任的,疏忽不得。爷是怕到时候万一误了小哥的事,那就不好了。”
一明一暗两厢拒绝得这么明显,李珺一下子被打到了十万八千里,点点头,不再多言。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可能是注意到李珺手上还缠着血色的绷带。李管事关心地问了一句:“云小哥也受伤了?”
李珺都快忘记这么一回事了:“哦,采药的时候在林子里刮到的。”
两人的对话低呼引起了任渲的注意,他轻描了一眼。
“云小哥也是个坚韧性儿,瞧着怯生生的,却不娇气。”李管事夸赞道。
“有的时候,因为知道只能靠自己,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李珺勉强地笑笑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珺仿佛看到那任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也少了一丝肃色。
“听说我们一个车夫是你帮他捡回了一条命?”李管事又道。
“什么?我并没有。”李珺连忙否认。
“是吗?有人说看到就是驴车小子。”李管事回忆。
“啊,是被箭射中的那位吗?”李珺想起来:“只是是帮他勒住了伤口而已。”
“是的,他自己晕得迷迷糊糊,大夫说若不是及时止住伤口流血,他也撑不过去了。”
“说起来,这事也是因我们而起,是我对不住你们。”李珺惭愧道。
“这话不说了,功过相抵吧!”李管事笑道。
而后任渲并没有再搭话。一切都处理妥当,李管事安排马车把她并老浦、浦芷儿一起送了回去。
一路上老浦父女俩,还是惊魂未定。因在那营帐里都是任渲的人,所以讲话也不敢太大声,此刻总算是放松了些。
“这白日里粮食后来只收了一袋,再也找不出来了。”浦芷儿皱着眉小声道:“他们没为难爹你们吧?”
老浦拍拍她:“找不出来就不用再找了,这一袋也不用送过去了,他们还算是不错,说了不计较那一点损失了。”
“当真?”浦芷儿不敢相信。
老浦点点头:“此次去鸣凤山围剿季赫之他们,已经把先前救去的几人都悉数抓了回来。”
“这么厉害?”
“所以说他们并不是简单的人。他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好了。”
浦芷儿点头:“这下好了,小铃子家的粮食不愁怎么还了。”
“明天把这袋子里的粮,给他们家再送点去吧。”老浦交代。
“好。我知道了,爹。”
“今日还是多亏了云小哥呢!”老浦夸道。
“是怎么回事?听马四他们说把草垛子烧了?”
“是,因为着急给他们报信……”李珺又把那经过说了一遍,今日也算是有惊无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