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高声的喊叫着,他穿着黑色法师袍的身体因过度施法而颤抖着,嘴唇也皱了起来。涂抹飞溅到空中,像珍珠一样闪闪发光。
他周围的男男女女也嘶吼着,粗壮的双臂被一片片污迹斑斑的亚麻布和皮革包裹着。紧绷的关节呈白色,血管在脖子上凸出来,就像拉紧绳索一样。
他们不害怕,他们忘了记如何感受恐惧。他们只记得仇恨、愤怒和生命。他们的整个存在变成了一声咆哮:一声持久的,充满了鲜血和暴力的吼叫。
他们冲了过去,跑上泥滑的斜坡,在污浊的泥土中翻腾着,一个接一个地冲向敌人。
白恩站在前排,一边在大声吼叫,一边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他跌跌撞撞地爬上斜坡,用另一手在地上乱抓,在被人践踏过的草皮上滑倒了。
大雨滂沱,把沟壑纵横的田地变成了灰色的泥潭。又低又黑的天空对他们怒目而视,在北方,格林镇附近的田地成波浪形,茂密的作物像黑色的垫子似的。
在坡顶上是叛军。他们吼叫着,跺着光溜溜的脚本和爪子。锋利的刀刃摇摆着,破烂的兽皮随着身体摇摆着。
他们有好几百,它们散发出恶臭的血液和潮湿兽皮的气味。他们用嘶哑的吼声发出震耳欲聋的挑战。
“为了法塔林!”白恩高声尖叫着,跑到斜坡的顶端,一头扎进了那边的队伍里。
两支军队就像两股肮脏的海水相遇,嘎吱嘎吱地挤在一起。两边都不到一千名士兵,没有闪耀的板甲闪光,也没有在阳光下飘扬的明亮的旗帜。每一块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沾满了泥,结痂,溃疡和流脓的伤口。人类的气味几乎跟野兽一样难闻,有些人的气味甚至更难闻。
这是一场面对入侵者的混战,拳打脚踢,用棍子猛戳,用耙子拍击,用刀猛刺和勒住对方。没有战略,没有战术,只有两边残酷仇恨的碰撞。
白恩低头一看,一个长着长脸的哥布林笨拙地朝他挥舞一支木头长矛。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它的脑袋就被一个穿着漆黑盔甲的男人用手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不点跳到他的前面,四肢粗糙,浑身都是灰色的肉。它用一个脏兮兮的凿子向他猛击,把它举的高高的,期待着他用他的长鞭做出回应。
白恩笑着用握着长鞭的拳头猛击出去,当哥布林的脑袋弹回来时,白恩又笑了起来。他笑着把长鞭抬起,向下把后面的祭刀刀刃猛刺如它的眼窝里,把里面的眼球捣碎后抽了出来。
白恩大笑着,扯断了另一个上来送死的哥布林的喉咙,把另外一个哥布林的筋割断,把它那可怕的脊骨从后背抽离,他笑的像一个孩子。
敌人中的豺狼人都比它们的人类对手高出一头。它们更强壮,武器更精良,有着他们那种根深蒂固的、狡诈的战斗欲望,但是疯狂的农民们像春天的洪水一样向他们冲来,冲进了他们的阵线。
数十名人类中的狂热分子在疯狂地冲入豺狼人的阵线时死亡。更多的人被这种猛兽们砍倒在刀锋之下。它们用棍棒打的你昏迷不醒,用金属刺穿你的身体,或者用牙齿磨碎你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