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易天:
写这一段话有些艰难,但再艰难我也应该要说,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
几年以来,我一直记得那一天,在Q市那个湖边,那个因为心爱的女孩去了另一个世界,悲痛欲绝的青年。
就在他发了疯要与我干架的那个时候,他已然入了我的眼,我的心,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在我的生命中再也挥之不去。
通过我的努力终于调到了你的身边,我们之间的配合是最默契的。
在那位律师出现之前,局里的同仁们大都以为我们应该是一对,这样也造成了我的错觉,我觉得你是在乎我的。
可当那个女人出现在时候。
我的梦瞬间破灭,当我一个人困在黑暗的法医室,曾经那些恐怖的画面又一次悄悄地钻了出来,侵蚀着我的灵魂。
有人曾经说过,当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应该出去走一走,找人聊聊天,排解一下心情。
可我没有朋友,我应该找谁聊天?只有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开始对着那些毫无感知的尸体自言自语,积压于心底那一种不好的感觉慢慢地滋长,一种脱离现实的灵魂渐渐地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
在我的记忆深处,五岁之前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我是快乐的,妈妈带着我在Q市生活。生活虽然艰难,但胜在开心。
五岁的那一年,妈妈带着我嫁给了一个男人。
我们搬进了那个男人的家里,一所一楼一底的大房子,但我们过得并不快乐。
生活没有平静多久,那个男人开始瞅我们母女不顺眼,经常打骂我们娘俩。
有多少个深夜,那个男人打累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妈妈抱着我在厨房的角落里痛哭。
那一天,晚饭的时候,我在盛饭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一只碗。
那个男人又一次对我动了手,一个巴掌过来,我的半边脸瞬间被呼肿了,那个男人还不罢休,他冲上来还要再打第二巴掌。
妈妈站在了我身前,替我挡下了那一巴掌。
正是她这一举动,激怒了那个男人,妈妈这一顿打挨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她被打得几乎站立不起来,只能靠着墙眼巴巴地瞅着我,我陪着她在那里坐了很久。
夜深了,卧室里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呼噜声。
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量,起身跑到厨房拿了那把菜刀。
明晃晃的菜刀,每当他打我妈妈的时候,我都有一股冲动想拿了那把菜刀去砍了那个人,这样妈妈就再也不用挨打了。
这一次,当我拿了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出现在妈妈面前的时候,她立刻明白我是要做什么了。
那刀反着光,特锋利。
妈妈在夜色下举了那刀,迟迟下不去手。
我上前夺下了妈妈手中的刀,没有半分犹豫,对着那男人的喉管上就是狠狠的一刀。
那血一涌而出,喷了我一脸,还有我身后的墙面。
那个男人,他几乎没有怎么挣扎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一个晚上我们很忙碌,一楼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下,那个男人被埋在了那里。
卧室的墙上,妈妈重新粉刷了一遍。
我们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虽然我们对外称那个男人去了外地。但也没有逃过警方的视线。
他们很快在那间卧室里找到了线索,墙角的一滴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