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附近的快捷酒店,我心里很兴奋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个房间,大鹅说当年那个姑娘就是吊死在那个房间的窗口。
我不怕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这是至理名言。
我看见大鹅艰难地走进了那个房间,在窗户上搭下了那根致命的绳子。
我能理解他,到了最后的关头总是那么不容易,但至少他下了这一个必死的决心已然难能可贵。
这一点比我好多了,我曾经偿试了多少次,最后都败给了自己。
然而,我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只定格大鹅一只脚踩上那个小板凳的时候。
后来无论我如何捣鼓,那画面总是静止不动。
我相当失望,这个大鹅怎么在关键时分掉链子呢?
夜色浓郁,这一晚上的风很大。
说实在的,我不太甘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么轻易的就完了。
我立马出了酒店,去了那个破旧的小区,大晚上一栋一栋无人居住的楼房,犹如鬼宅似的。
风呼啦呼啦地吹着窗棂格子的响动声,营造出不一样的气氛。
我觉得这样的一个气氛正好。
我并没有上楼去,只是绕到了另一边。
那里有一簇浓郁的草丛,我站在草丛中看向那个窗户。
一阵邪风吹来,那扇窗户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影,随着风左右摆动。
我走得更近了一些,发现那正是大鹅。
借着微弱的夜色,有那么一刹那,我仿佛在大鹅的身后发现了一个身影。
我精神为之一震,莫非是他的灵魂出现了。
但那个身影只是一瞬间,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我相当沮丧,大鹅啊大鹅,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没有勇气展现给别人看呢。
我知道我得不到什么结果了,他有没有去往另一个世界也不是我所关心的重点。
我匆忙回到酒店收拾了行李,赶了最早的一班车回了B市。
那之后,青年作家自杀的新闻铺开盖地的袭来,我将那些法制报和所有与大鹅有关的东西都烧了。连着那本《青春的悲哀》。
这些,都不是我关注的重点。
我想见一见那位叫曼陀丽的作者,另一种好奇心已然占据了我的内心,挥之不去。
我想知道,她与大鹅是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联。
大鹅说过,那个作者他至今未曾见过面。
一个生活中从无交集的两个人,她凭什么会将毛蛋描写得如此到位,将他那扭曲的心理剖析得一清二楚。
我想,我在她的面前会不会无所遁形?
之所以让我迫切地想要见到曼陀丽的另一个原因,我想是因为我每次去蔡医生处治疗的时候。
她的书桌上总会放一张法制报,那张报纸总是时时提醒我,那上面有一位叫曼陀丽的作者曾经登载了作家大鹅的故事。
说实在的,见到曼陀丽的时候,我有了刹那间的精神恍惚,她眉目之间真的有年青时候晓云的影子。
所以我开口就问她相不相信人死了之后会去到另一个空间?
我以为晓云她回来找我了。
我需要一个倾诉对像,我之所以选择曼陀丽,而不是选择蔡医生。
不是因为我想让她将我的故事写出来,她或许能挖掘出我所没有看到过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