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那日丞相辞别前的话大王怎么看?”
“虽是肺腑之言,可昌平君帮助寡人评定缪毒之乱,寡人岂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言论就迁怒于他。若是依丞相所言,到时候还有何人敢来投靠寡人为大秦效力。不用说了,寡人自有定论,回宫!”
看着转身离去的嬴政,尉缭子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可是见嬴政如此独断专行,尉缭子还不不免叹了口气,“秦王为人,蜂准,长目,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易轻食人。”只是说罢此言后尉缭子对着秦子戈离去的方向幽幽叹道:“劫孤二煞怕同辰,丑合见寅辰见巳,戌人逢亥未逢申,隔角双来便见坉,中主卖田刑及身,初年必主家豪富,丧子丧妻还克父,日时双凑不由人。命中纵有贵人相助无碍,却也免不了遍体鳞伤,刑伤有克。一生磨难不断,若能秉持正心,一念为正,自当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成就无上业力福报。但若是一念入魔,必将掀起滔天杀劫,届时万魔缠身,永坠地狱,万世不得翻身。如此孤星照命,对大秦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说罢,尉缭子就要走下咸阳宫的城头。
这时守卫城头的那个秦将低声问道:“大人,方才离去的可是子戈小公子!”
“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公子之前每日凌晨都雷打不动的来这城墙上练功,这大半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了。如今突然离去,总是有些不舍的!”
尉缭子闻言拍了拍守将的肩膀,神情凝重的走下了城头。
入夜,灯火辉煌的咸阳殿中,嬴政处理着桌上的政务。
“大王,阴阳家月神大人求见!”殿外,值守侍卫的声音传进殿中。
“阴阳家的人吗?”嬴政沉吟道,随后说道:“传。”
“月神参见大王!”轻纱蒙面的阴阳家右护法月神盈盈一拜道。
“不必多礼!”嬴政挥手说道。
“月神大人前来有事?”嬴政看着台阶下的月神问道。
“东皇教主听闻子戈公子一事后,有意收子戈公子为亲传弟子,特命我来询问,不知大王意下如何?”月神傲然说道。
“子戈此行幸得道家仙师北冥子所救,今日苏醒后便拜了北冥子为师,下午的时候子戈已经随北冥子离开咸阳回山去了。实在可惜,你们来晚一步!”嬴政平淡的回应道。
“道家北冥子?”月神喃喃自语道
“既如此,月神告退。”说完,月神施礼走出了灯火辉煌的咸阳殿。
看着退去的月神,嬴政想起了下午城头上尉缭子说的话,心中不由的警觉起来。
三日后,前去吕不伟封地宣读旨意的内侍带着吕不韦用鲜血撰写的遗书回到了咸阳城。
“你是说,仲父写下这封血书后就自尽了,你为什么不拦着?”嬴政握着呈上来的血书对下方的内饰怒斥道。
“丞相将此交给我的时候,叮嘱我一定要亲自送到大王手中。随后丞相走回座位,卑职便要转身离开,谁知丞相拔出一旁的宝剑自刎在座前。”跪在地上的那个侍卫解释道。
“下去吧!”嬴政挥了挥手。
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嬴政打开了手中这份吕不韦用鲜血写就的遗书。
“臣本商贾,行走列国,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携草民入朝为官,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尔来十余年矣。先帝知臣,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然太后强召,后与太后行苟且之事。大王渐长,老臣恐大王察!遂献缪毐入宫,却不知此人狼子野心欲夺大王之位。幸亏大王早有准备,否则老臣无颜去见先王。老臣一缕残躯,如今不过等死而已。今闻大王爱子无恙,老臣为大王喜。大王心中自有沟壑,也无需老臣多言!唯愿大王早日横扫六国一统天下,成就千古霸业,以慰先王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尉缭、李斯等之慢,以彰其咎。大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奋六世之余烈,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先王恩德,老臣无以为报!愿以老臣之热血成就大王之威名以震慑朝中之奸佞!罪臣在黄泉之下为我王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