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复发?”
“可不,他临终前说的……呸呸呸~他刚才清醒时说的。”
“哦~”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即便黎夏川如热锅上的蚂蚁,可人家军医还是不紧不慢。
也并非军医怠慢,而是明承那脉象并无不妥。他也是军中的老人了,干了二三十年的大夫没少遇着装病逃避训练的士兵,一般遇着这种情况他并不急于挑明,而是拿出一根银针在士兵脸上穴位扎一针,立刻叫他疼的找不着北,实在受不了自然就招了。
此手法也有一段时间没用了,军医在药箱中寻摸片刻这才找到银针包,抽出其中最细最长的那一根,高举过头顶满眼期待的自习打量一番,银针被日光照的明晃晃的,那道瑟瑟寒光叫人不寒而栗。
“大夫,这个管用?”黎夏川实在不解,这一根针就能治疗旧疾?
军医和颜一笑满脸慈祥,周围围着的也都是些新兵蛋子,并不知这营府军医处的“损招”,都怀着看热闹的心态,准备一睹军医鬼斧神差的医术。
“你们新来的也都仔细瞧瞧咱营中的独家秘方,百试不爽!”
军医说罢,手下寻准穴位迅速扎去,明承下颚立刻竖起一枚闪着银光的长针,不过,他只是嘴角轻搐,脸上便再无异样。
过了会儿,明承略略从榻上歪起身子,依然是捂着胸口,可额头已渗出一层细珠,“大夫,好像不管用,我还是胸闷气短,浑身难受。”
竟然没有求饶!军医脸上浮起一层疑惑,按着经验,此时的他应该是疼的满地打滚,哭爹喊娘,为何没有半点儿动静。
“全身上下难道不是酸疼难耐,这个时候应该还有种奇痒无比的感觉~”军医附身凑近,仔细看了看他下颚的银针,没错,是这个穴位。
黎夏川细琢,这个大夫不会是个庸医吧,双手叉腰,眉头一簇焦急的脸上透出几分不爽,“都说了浑身难受,你还问些没用的,若再没办法治好明兄的病,我们就换其他大夫。”
“是啊是啊,大夫若真是瞧不出个啥,我们就出营府去外头瞧。”
也不知道七八个士兵中是谁说了这句话,似乎还很有道理,不一会儿,有几个人也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这一起哄不要紧,军医也略略有些着急了,这都过了好一会儿,可明承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要的症状,或许真的是自己失误了,又或者,他与旁人不同,此法子对他不管用!
就这么晾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军医无奈只好罢手,将银针从明承下颚拔下,还颇有些不舍,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自觉没出什么岔子,最后只能是无奈将银针迅速装入包中,脸上怏怏蔫儿声说起,“既然这位小兄弟是旧病复发那多休养片刻便妥,再给开个方子调理调理。”
“大夫。”见军医要走,明承赶紧拉住他的衣袖,“我能不能回家休息,总感觉今日怕是没法子继续训练了。”
“行行行,回去吧。”军医没法子,越看他那脸委屈、痛苦的表情越觉无奈,马失前蹄的失落感不觉在自己心头升起。
速速打法走了也好,省的在眼前晃悠心头不爽。
只是这旧病复发,哼~装的还真像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