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川颓然将胳膊撑在桌案上,似是有心事的道,“哎,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幽国造下的孽,若不是没把好关卡,也不至于让那斡塔人的傀儡趁虚而入。”
京川的手指再次敲击在桌案上,当当两声召回众人的注意力,“上述书文虽是事实,却也多为个人观点,大家听听便过,不必上心。”
酒楼坐罢,听说书弹曲只为消遣,并没有谁专门拿此作为历史考究,如今却碰上这三位用心之人,特意来家中拜访重金听书。京川难免也有了些许压力,生怕哪句话言重叫他们当了真,那倒是自己的罪过了。
刚还一副有心事的惆怅,转眼,黎夏川愁已下眉头,轻身从席台上弹坐起来,伸伸拦腰去除疲乏,“不管了,不管了,纵使我家那位老爹前来下跪认罪我也是管不了的,来牧川能逍遥几日便算几日。”
原来,这位幽国世子也是位宽心之人,此程可并非游山玩水,自己难道不知他身上的世子身份如今已成了质子,进了牧川城,再想从此踏出怕是难事喽!
“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黎夏川初入兖国自然有很多好奇之处,京川笑笑示意他不妨说,他也便放心的说道,“明承少将已从不周山归来,他若痊愈为何不面见圣上说明落晖关道一事。”
“这……”京川哑言,不知如何回复,思忖片刻方答,“世子不知,明承少将乃我兖国大商之后,家中也有副重担压在他身上,或许是身不由己吧。”
措言敷衍,只求能搪塞而过。
“话不能这么说……”黎夏川这边的话还未说完,明承故作起紧张忽而打断道,“似乎是有人在找世子~您怕不是逃出来的吧。”
“真的?!”黎夏川一激灵,脚下慌乱不知该往哪儿逃,也顾不得心中那些谜团,眼下还是跑路要紧。
轻捏的打开院门,临走前不忘回头告辞,“李公子,小李公子,咱们后会有期,他日再见,不妨带我去尝尝你们这里的酒。”
说罢,眉眼笑起,仔细瞧他发现虽不是最俊朗的却也有副令人讨喜的模样。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明承方长舒口气,这家伙问题太多,倒不是害怕京川先生答不出来,而是担心自己听着答案心里堵得慌。
两人正要告辞,盘坐在席上的京川放下茶盏叹声说起,“明大公子,我倒也很好奇,你何时回玄鹰军将此事说明。”
早就想到京川认得明承,他出此言也并没什么好惊讶的,明承颔首低眉心思沉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明朗很是决绝,“既然无错,又何必多言解释。”
这位兄长每次说出的话都甚得明承心意,更是事事袒护他,虽然接触不久,可明承已对这些好记挂于心。
京川不过是个说故事的,其余的他管不了,更与他无半分关系。
多说无益,既然他们自有主张,再言就是多嘴了。京川放下纠结,就此点头以示认同,便又喝了两口茶水不问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