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韦霖霍,肖正也曾提起,还有那个落晖关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明承的记忆里没有这些,却又十分想一探究竟,当瞧见姜芷眼眸中泛起的一层水雾,心底更觉堵闷。
两年前的落晖关道,已成为兖国难以忘却的痛,对于姜芷而言,更是她心口无法愈合的伤,说出那些话时为了强忍泪水只能是倔强的咬紧牙关,从鼻翼中呼出的气也跟着变得凝重。
众人都怕极了,唯有明朗仍不改面色,“原来,殿下是为了两年前的事而来。”略略顿了顿愈加强硬道,“当年未经调查,永固侯韦霖霍便要参奏罢免明承少将一职,而今,他又因贪赃枉法判了死刑,家眷充官为奴也是受了连坐之刑,要说罪有应得也并无不妥。而季林发生的一切也只是人贩子贩卖奴隶分赃不均起的内讧,明承当日不过是路过,牵连其中导致头部受损我们还未去郡府讨说法,而今玄鹰军又不明缘由前来拿人,公主殿下,您真觉得明府已经破落到要受此冤屈的地步了吗?”
“更何况,您所说的落晖关道陛下都已给了定论,您难道有异议不成!”明朗慷慨激昂娓娓道来,往日那些不明不白的破事儿也都领出来数落一番,听起来,倒是明承受了极大的委屈。
姜芷右手握着的是把陨铁打造的印纹柳叶短刀,乌黑的刀刃在光照下透着隐隐朱红锐气,这是她师父苏游送给她的成人礼,却也是最后一份礼物。
不足五寸的刀异常沉重,却在她的手中耍得轻巧,脚下快速移动连带着手腕一转,越过明朗直径走到明承身侧,
刀刃正正架上他的肩头。
“无心在与你废话。”姜芷已是不耐烦,若今日带不走他,她倒不介意就这么一刀错杀此人。
只要明朗出手那一刀也并不具备威胁力,倒是明承胸口一阵阵泛起痛,手捂心房想要制止“扑通扑通”的飞快心跳。
这画面如此熟悉,好像曾经也有某人手持一把短刀向自己刺来,刺入胸口时那钻心疼连带着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明承像是受了伤再难站立,不顾肩上的刀缓缓跪下,豆大汗滴瞬间渗满额头,脸上难掩痛苦的表情。
明朗见状无心再与姜芷对峙,赶忙上前去扶,“可是犯了隐疾?”
落晖关道一战,千余玄鹰军殉国,唯一幸存的明承也是命悬一线。身负十几处刀伤,伤势最重的便是胸口那一刀,若是下手再重一丝丝,怕也没命留到援军赶来。
见他手捂胸口,明朗第一反应便是他曾经的伤势,即便是仰仗不周山的仙术续命他仍有不放心。
当胸口疼痛袭来,明承想到的却是前世孟晓环的那一刀。轻瞟姜芷一眼,像是见着了恨他入骨的孟家小姐,正如当初他跪在她面前,还来不及忏悔便已成了亡魂。
牵扯几世的孽缘哪能因为轮回而减轻。
隐痛来的快去的也快,片刻喘息后撕心之痛也慢慢缓解。
姜芷才不管他有多痛苦,决绝下令道,“将明承带走,若有阻拦,杀!”
明朗依然是护着他,“要走一起走。殿下不会介意连我一起带走吧。”
姜芷不屑一笑,“你若想送死,无人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