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裘站在外面,不由得有些感慨。山脚下那百十户冒着袅袅炊烟的青色瓦房被披挂着褚黄褚褐已是上了浓彩的树木履盖着,只是这儿一角飞翼那儿一袭脊脉时隐时现,让你感觉到家的温存。不想归巢的乌鸦在村子的上空起起落落。村前的小河因了枯涠而清澈见石,几尾小鱼在清洌的河水里欢快的游走,象镶钳在白刺刺河石上动的化石,有了上千年的生命,依如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山村。
“看吧晚霞在小树林上空,多么豪华,多么庄重地燃烧!”
勤劳的农民被晚霞披上了彩衣肩上荷了农具一手牵了牛绳,踯躇进了村。牛在身后还留连着劳碌过的旷野,回头对着晚霞下着了重彩的山田哞哞道着再见!哦!多情的诗人呀,是否看到了一幅十七世纪克兰德、洛兰的浪漫诗意式的抒情风景画!
菲菲说:“赶紧进来,发什么疯呢?要给师兄熬药了!”
卫裘哈哈笑了笑,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脱离了京城,没了西凉的禁锢,没了皇宫的压抑,也没了整个皇城的敌意。卫裘实在是觉得,这种日子他可以过完后半生,但是是不可能的,不仅是他,江云溪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那些在京城里面逍遥自在的人的,大家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谁都不能躲避。
卫裘拿着满是灰尘的药锅出去了,至少也好好洗洗。谢小明皱着眉头,总在思考些什么。他对菲菲说:“进这么久没人住的房里你难道不在乎一些禁忌吗?”
菲菲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你不知道我现在才五岁吗?
不过她还是耐心地问:“什么禁忌?农村迷信吗?”
谢小明悄悄地说:“其实我们刚刚进门就错了,如果已经确定这个房子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那么在进门之前,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准备一根长长的东西,可以是雨伞,也可以是木棍,或者其他类似的比如扫帚、拖把之类的。在开门进门之前,把这些东西先伸入房中,这叫做破势,也就是将空房的阴沉气息破开,避免生人进入对人产生不利的影响。”
“而且……由于阴性物质已经长时间习惯呆在了这个房间,比较留恋而不愿意离开,如果家庭成员中,谁的阳气弱,这些阴性物质随之也就会附着和干扰着这个人,从而使此人的精神和身体受到影响,出现各种怪病和行为反常,江云溪现在生病了,住在这里……”
菲菲一言难尽地看着谢小明,慢悠悠地说:“看来……你还真的是……被迷信坑的不轻。我五岁都不信这些,你听谁说的?”
谢小明脸色有些难为情:“我父亲……”
“请问你父亲靠什么谋生……”
谢小明纠结道:“拉帮结派?”
“可怜的孩子!”菲菲拍了拍谢小明的肩膀,眼中的同情一点也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