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搞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娘为什么喜欢我。我当初以为我这一个傻大个,只能随便找一个村姑过一辈子,没想到我居然高攀上了当朝的长公主,这种便宜的事情,我这一辈也没有过几次。对了,有一个你也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娘知道了这件事情吗?”
“你娘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想和你说说,没想到你也早就知道了。”
“我娘之前知道了,我和她说的时候她还一直跟我说可能,她一直喜欢骗她亲儿子,还喜欢坑她亲儿子。”
对于这一点,江云溪觉得自己身有所感。虽然他爹很爱他娘,但是这件事情上面他爹找不出什么借口。只是,他还是说:“虽然长河经常戏弄你,因为你是他儿子啊。再说这件事情,她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这件事情是皇上的主意,当时太后都不答应,我就担心你知道以后也不同意,到时候事情搞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我娘总还是有一些戏弄我的成分在里面。”
他爹哑口无言。江云溪沉默了一会,摸了摸他爹手上的盔甲。他爹擦拭盔甲的手顿了顿,看着他儿子:“你不是想上战场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爹,我跟你说一句实话,我不希望你参加这场无意义的战争。我不是懦弱,我对这个国家没有那么深的归属感和自豪感。但是我知道你与我不同,我不会说不能理解你。”
“你这种话只能在我这里说说。你娘那里你都不要说。”他爹严肃地叹了口气,“你果然对卫裘那小子的感情很深,是因为卫裘的事情你对这个国家寒心了吗?但是我跟你说,如果当时是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你也绝对会选择卫裘去做质子,当时真的没有比这个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我们都说一个国家的未来,需要看储君的能力。”江云溪沉默了一会之后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他爹不明白,但是他有预感江云溪会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他并没有阻止。
江云溪说:“那天我与卫裘一起去山上狩猎,带着整个国家的未来,也就是我那些表哥表弟们,你知道吗?他们没有一个能担得起储君的称呼,他们全都是一些酒囊饭袋。这些人就是国家的未来?爹,我真的不希望你最后用鲜血赢得的国家被这些人拿着挥霍不珍惜。您觉得这样值得吗?”
他爹坚定地说:“一日为臣,终身为臣。这并不是能通过理性的分析能够改变的,这是一种信念。我很高兴你没有入朝做官,不然你拥有着这种不满,肯定不会快乐,也不会尽到做臣子的本分。”
“你生气了?”
“没有。”他爹继续低头擦着盔甲,低声说,“我和你的想法不同,我不能强求你,我也不会支持你,我只会理解你。谈何生气,我最宠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