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跖略感忸怩道:“为师……你懂的,月事来了,略感羞涩,不太方便。”
杨笑皮笑肉不笑,心想你一个大老爷们哪来的月事?但迫于方跖的淫威,还是答应道:“是,师父!”
“师父。那个小世子是什么来头啊,整个京都都在给他庆祝满月。”林浩不甘寂寞,委委屈屈道,“我都没有满月酒。”
方跖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他就缩着脖子又不敢说话了。
外面传来赶车车夫爽朗的笑声,说话时还操着分辨不出是哪的口音:“小公子可是有趣,这个小世子可和宫里那些不一样。”
林浩瞥了自己师父一眼,见他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便又壮着胆子问道:“又有哪些不一样呢?还不都是世子?”
“哈哈,这个小世子,还真是不一样……”
小世子的特殊可以从出生时说起。
那天,天生异象,一天十二个时辰竟全是白昼,大周王朝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极昼。
有个跛脚的老道在南王府门前一通胡言乱语,大概意思就是这孩子命格异数,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起初谁也没当回事,谁知孩子出生后,干旱了三年的以北旱区突然天降甘霖,骚扰了边疆数年的胡人惨败北逃,太子平安班师回朝,四海升平,光风月霁。也就在那天,京都漫天祥瑞,百鸟朝圣。
这所有的好事,似乎都因为成明小世子的出生接踵而来!一时间,民间众说纷纭,小世子也因此各种光环笼罩。种种迹象表明,那个跛脚老汉的预言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没过多久,皇帝又给他的小孙子赐了一个封号——景德,并且将这个封号改为当年年号,所以,小世子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成了京城的宝贝。
“这又不是他自己的本事!”林浩不服气的嘟囔着,“运气好罢了。”
“小公子说什么?”
“没……没什么。”
林浩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师父一眼,识趣地闭嘴,他可不想现在一个人被赶回云深竹溪。
马车在离南王府两条街外的岔口停下,杨笑利落的跳下车辕,接过林浩递过来的木盒。
方跖叫住他,语气一反平常的正经:“笑儿切记,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师父在京都的事情!此番,是你一人奉师命进京,明白吗?”
杨笑有些奇怪,却只是点头,没有多问。
方跖撩着车帘,看着杨笑离开的背影,久久不曾开口。
林浩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师父大老远从云深雪崖赶过来,怎么到了门口还不进去呀?”
方跖回过神,摇头:“有些事情,要遵循着命运的轨迹!这条轨迹,是属于笑儿的,不是我的!更何况,既然已是旧时旧事,还是不便打扰。”
林浩眉头皱地更深了,脑门被抓的都快秃了,他更糊涂了!
“我们走吧!”方跖放下车帘,嘟囔一声:“也不知道三七街转口的蟹黄包还在不在卖?”
车夫挥动着短鞭,那只老马低啸一声,咿咿呀呀地转身碾进了另一条小巷,再不见了踪迹。
没多久,岔口处一辆锦车慢悠悠地驶来。来福看着消失的破车,靠着车帘问道:“主子,还要不要跟着。”
车帘里面伸出了一根折扇,推开了来福的脑袋,慵懒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叫画眉跟着。”
来福问:“那我们……”
折扇收了回去:“去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