偻的身形,也许没有也许……裴羽伸出手,抱住了赵母。
落日的余晖洒在了大殿的一隅角落,也洒在了裴羽身后垂直的黄幡上。那佛像嘴角边带着的笑意似乎更加明显了。不知道,这佛像一直保持这样的表情,会不会觉得厌倦呢?
便这般静静地和赵母拥抱了一会。直到听到了脚步声,裴羽才放开了母亲。来人是住持,看到裴羽是行了一个佛家手印,之后便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赵母回过神来,对裴羽说道:“你跟我来。”之后便带着裴羽去了后院的禅房。
裴羽跟在她身后,进入了一间禅房。这禅房似乎一直是赵母在住着的,所以她一切动作都显得很自然、娴熟。她给裴羽倒了一杯清水,示意她坐下。待坐定之后,赵母仔细地打量其裴羽来。看了半晌,她问道:“你在战场上见过你父亲吗?”
裴羽点了点头。
赵母见她点头,便也点了点头,之后再无话可说。气氛一时有些许凝固。
裴羽打破了这岑寂,她主动问道:“裴府可一切安好?”
她这一问,似乎给了赵母说话的机会。接下来,赵母似找到可以倾述的人一般,把裴府的大小事情详细地和她一一说明。其实,如果不是裴羽,而是其他的任何人,问她这个问题,想必她也会这般滔滔不绝的。
这一年裴府倒是没有什么大事,至少对于赵母来说,没有什么大事。只要不危及到她的地位的,都不是大事。自从裴羽别贬到军营去之后,赵母的地位虽然一度受到了威胁,但都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中间一度把家母的部分权力给了二房孙氏,只是那女人能力有限,所有这部分权力不久又回到了她手中。
其他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只是裴羽有一件事情很疑惑,赵母似乎并不为裴父的离去而伤心,她言语间反倒传达出些许轻松之意,如释重负一般。对于这个问题她不予置否。
说完裴府的事情后,赵母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这是打算不回裴府了,是吗?”
裴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赵母是期待她回去呢,还是希望她永远不要回去,正当她在思虑的时候,赵母紧接着说道;“如果可以,你回来看看吧,你如今也算是身份显赫了,可以......”
原来是这样吗?她后面说的内容,裴羽没有再听下去。其实,时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即使有,也不会再这么短的时间产生多么大的变化。对于赵母,她此刻真真无话可说了。
“我暂时不会回去,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派人送口信。我能帮的,自会尽力。”
说完这段话,裴羽自觉也够了,便起身准备离开。赵母没有阻拦,只是目送她远去。作为母亲,她是如此的失败,确实没有权利拦下裴羽。但是她不后悔,她要好好活下去,活得比谁都好。女儿算什么,能为己用的,怎样都可以......
裴羽出了相国寺之后,便看到了沐浴在最后一缕夕阳中的王琛。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绕开他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