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在吗,我家公主发急病了。”文雁急切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为了不吵到胡老头儿,裴羽立即拨开马车侧边的帘子,对着文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便对小杨说了句“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便再度拿起马车外的雨具,穿戴好,跟文雁一起朝前走起。一路上问了文雁具体的情况。
但文雁似乎急慌了头,前言不搭后语,也没有把柳月的症状说明白。心里默叹一口气,只能等到了再亲自检查了。她这个时候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柳月真的是发急病了,不应该来找她,而应该去找医官。
紧赶慢赶到了柳月的马车,裴羽急忙把雨具脱下,进到了马车中。进去前总算是想起了什么,嘱托文雁去找他们北国随行的医官。
等进到马车中才发现柳月此刻正稳稳地坐在马车中,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而已。虽然心中有了疑惑,可是既然进来了,还是要做完该做的事。
她凑近柳月,询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同时示意她把手伸出来,她要为她切脉。
可是柳月并没有把手伸出来,也没有搭理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中带着的情绪太多,裴羽解读不出来。
其实柳月并没有发所谓的急病,只是有些话想向裴羽查实。那天晚上文雁向她上报的事情,说没放在心上那是假的。只是她一直隐忍着,不愿意相信,也不想和裴羽摊牌。
可是这两天,听着文雁汇报的王琛和裴羽间的互动,她越来越动摇,在这马车中如坐针毡。她没有想过就这样放弃裴羽,反而想把裴羽牢牢地守在自己的身边。
她这种想法已经有点病态了。即使王琛和裴羽之间有点什么,她还是不愿意放手。其实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更相信裴羽是被迫的,更愿意相信裴羽。
但是刚刚王琛牵着裴羽从她马车旁经过那一幕,彻底击碎了她的信心。她看到,裴羽被牵着时,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是她直觉裴羽是愿意被王琛牵着的。如果“他”不愿意,绝对没有人能近的了“他”的身,更别说牵着“他”了。
这么一想,之前那些被她故意忽略掉的细节,如山洪般向她袭来。她越想便越觉得混乱。因而有了要向裴羽查证的冲动。
这个时候,从胡老头儿那里回来的王琛添了最后一把火,把这冲动燃烧到了极致。无他,王琛在经过是,不痛不痒地对柳月说了一句:“公主,阿羽现在正在胡老头儿,可能暂时陪不了您了。”
说完这句还要死不活地补了一句:“公主,您一直这么占着我们家裴羽算怎么回事呢?”
“我们家”这三个字刺激到了柳月。她很想掀开马车和王琛辩驳,更想破口大骂王琛,但是文雁制止了她。文雁提醒她公主的身份,更提醒到裴将军不会喜欢这样的她。
这样,她才把心中的怒火暂时平息。稍稍稳定了情绪后,便吩咐文雁去把裴羽叫来。至于理由让文雁随便胡诌一个。文雁想了想,便对着裴羽说了那么一个借口。
马车内气一阵死寂,裴羽想了想,对柳月说道:“公主殿下,我去给您找军医来。”说完便准备走人。她看出来了,柳月这“病”她治不了。
但是柳月怎么可能放她离开。她在这个时候开口了:“阿羽,你坐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裴羽没有推脱。终究柳月是北国尊贵的公主,她只是南国一介小小的武将。说到底,她没有那么高的权势去拒绝柳月提出的要求。之前的那几次智取已经到上限了,再用就没有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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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羽坐下了,柳月没有立即说出她想说的话,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裴羽。这情景让裴羽已经有点后悔留下是否正确了。关键是不知道柳月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柳月看着裴羽的面庞,更觉得心痛。她如此钟爱的裴羽怎么可能会是有那种癖好的人。她不相信,于是终于开口问道:“阿羽,你可有过婚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