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南国的士兵们照例是养伤。伤势较轻的已经开始做常规的训练了,伤势重的也就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了,比如裴羽。但有些人例外,虽然受了重伤,但也没消停,比如王琛,至于他为什么不消停,也很明显了。
正是有了北国士兵的全程入驻,王琛和他麾下的士兵们才有了养伤的机会。北国士兵在击退西国士兵的第二天,便自觉分配成了几支队伍,巡逻的巡逻,站岗的站岗,井然有序。他们俨然取代了南国士兵之前的位置,成为了主,而王琛一行人反而像是客。
就这样过了五天,西**队撤兵了。在撤退之前还向南国这边送达了一份文书。那文书中不痛不痒地表达了一些对南国的歉意,表示此次入侵的责任在他们,希望南国海涵。
这文书表面上听上去挺像那么一回事,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作用。西国虽然表达了歉意,可这歉意不是对他们表达的,是对北国的示弱。不过也无所谓了,终究他们是退兵了,这对南国来说是件好事。
既然西国已经退兵了,那该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了。王琛麾下还活着的士兵大概有四千五百人,而之前裴大将军带来的士兵则基本上都覆灭了,活着的所剩无几。
这个数字初初统计出来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噤声了。这一次大战,他们付出了太多太多。从原先的大军,到现在之后这几千人。如果这都不算惨烈,那怎样才能算。
王琛和于武,周青,还有孙跃商量完之后,决定先向朝廷上报一份奏折,申请回到原来戍边的地方去。这里的边关则需要朝廷再派人来戍守。之所以要回到原来的地方,有一个原因是那里有他的士兵。当然,胡老头儿也算一个原因。
这次上报的奏折,收到的批复来的很快。朝廷准了他们的申请,并表示会派人来戍守这里。在戍守的人来之前,北**队会继续守在这里,而王琛一行则动身启程了。
考虑到士兵们的伤势,这次归途的进军速度相当之慢。伤势重的则坐马车,基本上是两人共乘一辆马车,还撑得住的则骑马。
裴羽自然和王琛分到了一辆马车。别看王琛天天走来走去,忙前忙后的,其实他才是伤势最为严重的那个。不过,外人看不出来罢了。这次回去要是一直骑着马,估计等到了小命也就没了,所以他很识时务地选择了坐马车。
至于裴羽,那就更不可能骑马了,她背上的伤口还需要回去让胡老头儿看看,一方面是为了尽快治愈,另一方面也是想问问胡老头儿能不能祛疤。裴羽背上的疤确实是触目惊心。当然这是王琛的想法,裴羽是无所谓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王琛和裴羽坐了同一辆马车。王琛的心情可想而知,裴羽的也算是可想而知了。不管两人的心情如何,总归是踏上了归途。
其实之前商议的时候,王琛等人也想过回第一军营去。毕竟那里的物产相较于他们之前戍守的地方来说要丰富的多,草药自然也更多。但是在征询众士兵的意见时,没有一人愿意回去,所以最终才决定了这条归途。
一行人走走停停,最后总算是成功抵达了。路上因为有了一部分北国士兵的护送,也没有出什么大问题。这个还是要感谢那位司行戎将军的,此人挺仗义的。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等成功抵达的时候,便看到了在城门口列队迎接的士兵们。风尘仆仆的士兵们,下马,下马车,和城门口的兄弟们来了个最诚挚的拥抱。场面一度哽咽。能活着回来的人都无比庆幸自己还能活着回到这里。
裴羽在王琛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她本来想自己走的,而且她也可以独自行走了,但是王琛觉得她需要搀扶。王琛先她一步
走下马车,之后还朝她伸出了手。裴羽原想绕开他,但是没成功,她的手被王琛拉住了。
裴羽认命了。跟这个人硬来是没有胜算的,要智取。这是她这一路上走来唯一得出的结论。所以也就任王琛牵着她的手了,没有再做挣扎。
王琛自然很满意于她的“温顺”。他很享受这样牵着裴羽,只是简单地牵着就会觉得无比的美好。诗书中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他看来是那么多让人向往。而现在手中牵着的这只手,确实是他一直想牵着走到最后的。
如果说之前他对裴羽的感情尚不明晰的话,那经过这一次战事,算是彻底明朗了。他之前以为的那些欣赏、好奇,现在俨然变成了爱意。而且这爱意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不过,现在可能是他一厢情愿了。毕竟裴羽被他牵着时微微蹙起的眉,表明裴羽并没有那么享受,甚至可能有那么点难挨,不知道这手要被牵到什么时候。直到胡老头儿的出现解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