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潭水,趁着夜色沈霁月被封欲拉着洗浴,他转过身去。
“我帮你看着,你去。”
就这么对着,连遮挡的东西都没有,沈霁月自然不好意思,可耐不过一身碎屑的矿渣,着实也好几日没有洗过,便也没说什么,只道,“若让我看见你偷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封欲勾唇一笑,“不看。”
他背过身去,身后传来细碎的衣料摩擦声,接着是潺潺水声。
她一身污垢终于得以清洗,秀发披散下来,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莫要洗太久,水冷容易风寒。”
偷偷瞥了几眼,封欲老老实实地没有偷看,她也就放心下来,顾自将一张清秀小脸埋在水面底下。
“封欲,你记得我以前同你说过封成谦吧。”
靠在树后的封欲微抬眸子,入目一片静谧的树丛,迎着月光也迎着微弱的风。
“嗯,说过。”
“有几点,我瞒了你。第一,其实你就是封成谦,第二,我与你早就认识,或者说……”
是从小长到大的情谊。
这两点封欲早就猜到了,从她第一次矢口否认他是封成谦的时候,至于第二点,就是当她对自己描述封成谦的时候。
见他沉默不语,沈霁月也没给他盘问的机会,“我们都来自东廷,我本名沈霁月,乃东廷将军,你曾为玄机阁大弟子,后随起义军反叛。”
他轻笑一声,顾自摇头,“还真让我猜对了。”
“什么?”
“将军。”
他曾亲口问过沈清的真实身份,却被她反问回来,当时他回答,若真叫他猜,或许她是个巾帼女将。
说来不可思议,倒瞎猫撞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