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烟见他这副样子便觉得好笑,忍不住多逗弄他几句。
事情平息下来,楼上两个厌火人却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盯着傅南烟和曲良熙,路过二人时,厌火人向他们打招呼,傅南烟点点头,不欲多说。
突然,鹰钩鼻道:“你们住在二号间?好巧,我们住在天字一号间,今晚天我生辰,不如姑娘姐弟二人一起来凑凑热闹?”
她脚步一顿,脸上笑意不减,却多了几分寡淡。
“是么,那恭喜阁下又老一岁。只是我与阁下素昧相识,家弟又受如此重伤,晚上便不去凑那热闹了,告辞。”
她扶着曲良熙往房中走,身后人的注视却丝毫不减。
“姑娘,你姐弟二人可一点儿都不像。”
曲良熙闻声,下意识攥紧傅南烟的胳膊,想回头质问他此话何意,傅南烟制止了他,回眸道:“阁下虽老了一岁,但这见识,看来还有待增长。”
说罢,二人回屋,关上房门的瞬间曲良熙便急不可耐的问:“他们是谁,你认识?”
“不认识,总之如果他们找你问些什么,不要有往来。”
不知为什么她总有种预感,那两个厌火人来者不善,也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冲着她和曲良熙来的。
此地不宜久留,傅南烟当即决定,“今晚上就走。”
“啊?你的脚能行?”
“不行也得行!”
晚上。
抚河郡热闹非凡,而蔚云边境却是威严肃立,别一番滋味。
高大的城墙伫立,人之相比渺小的有如蜉蝣般,瞭望台上两盏油灯只能勉强看到十里以内的动静。
更深露重,寒气逼人,突然一声轰鸣,城门大开,为首的城主低眉顺首行至前。
“都怪本官下属大意,本官早早吩咐他们随时准备迎接沈将军,怎知沈将军到了蔚云境内,他们还毫无所知,真是胆大包天!”
他穿的一身墨绿鱼纹官袍,腰肥体胖,纵是乌云蔽日的夜,也遮不住他油光满面,他讪笑了声,又道:“得知沈将军已至城下,本官急忙改换衣冠亲自出城迎接,还望将军别计较我失迎之罪啊。”
沈峥戴着清明镜笔直的坐于马上,一双凤眸透过镀了金边的紫水晶居高临下的望着一行来人,连那无辜的镜子都仿佛染了几分冷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薄唇微抿,一声不吭。
贾浩气渐失耐心,“将军迟迟不下马,难道是在怪罪本官?”
倏地,一团包裹着什么东西的布丢了下来,破布敞开,竟从中滚落出一颗人头,一点点的滚到贾浩气脚边。
众人见之一抖,倒吸了口气的声音在这夜里异常明显。
“这……”贾浩气面色剧变,周身一抖,被人头死不瞑目的两只血眼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沈将军,这,这是什么!”
“大胆贾浩气,途中勾结匪徒暗杀本将军,居心何在?”
沈峥冷若寒霜,不急不缓。
由身后下人搀扶的贾浩气闻声一震,“沈将军这是在污蔑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