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烟开始神志不清了，像抓着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放手。
扑鼻的少女香如剔骨刀一般折磨着他，灼热而又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沈峥急的发抖，他用力将傅南烟从身上扯下来，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傅南烟，你醒醒，看看我是谁！”
是谁呢？
傅南烟啃咬的动作一顿，她分开了些许，睁开迷离的眼睛专注的盯着沈峥的脸。
沈峥以为她清醒了一些，刚松了口气，傅南烟却又贴了上来，纤细的小手覆上他眉间，傅南烟的声音细小的便如刚出生的奶猫，“别皱着，我好心疼……”
她紧紧地搂着沈峥的脖子，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贪恋着，不舍着，又小心翼翼的珍惜着。
沈峥愣住，垂在身侧的手臂在看不见的地方攥起又松开，几次想环住傅南烟，又被理智阻止。
她瘦小的身子就跨坐在他的身上，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他应该做的就是狠狠将傅南烟推开，可听见她说的话，又有些下不去手。
她这般样子，好像他推开了傅南烟，这小丫头随即就能哭出来一样。
傅南烟是真被傅长柔算计到了。她的眼前恍恍惚惚，仿佛见到了上一世的沈峥，沉默寡言的英俊面容与眼前的人重叠，就连场景都逐渐模糊，变成了庄严肃静的佛堂。
悲悯的大佛双手仰放下腹，右手置于左手上，拇指相接，做出禅定印。
沈峥直挺挺地跪在佛像前，一言不发。傅南烟遣退了下人，悄声走到他身前挡在他与大佛之间。
“回去。”
“师父，三皇子也死了，下一个是谁呢？”
“师父，求佛有什么用，他若真的悲天悯人，普度众生，又怎会降灾于世？天下陷于战火，寸草不生血流成河之际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师父，咱们回去吧，皇上只会拿你撒气，什么锅都要扣在你的头上，我不服。”
“回去。”他一动未动，语气重了些。
半晌，傅南烟再一次忤逆了他，“不。”
她盯着沈峥，为什么到了这份上他还要做一个圣人呢？三皇子的死都是楚云景做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这么自责，他那清明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样凌迟着傅南烟的心。
她突然气愤，想做点什么，撕破沈峥那张平静的脸。
“师父，你知道佛门五戒吗？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银邪，四不妄语，五不饮酒，你说我要是当着他的面破了佛门戒律，他会怎样？”
沈峥微微蹙眉，“你要做什么？”
他刚说完，眼前便覆下一片阴影，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住了他，沈峥缩紧眸子，下意识一个巴掌就甩了出去。
“放肆！”
啪！
傅南烟被打的跌在一旁，嘴角流下一条血迹。沈峥看见傅南烟小脸上的一抹殷红，一愣，刚想开口安慰，傅南烟就一手揩去鲜血，轻扯着笑，指着大佛，“你看，他也没什么反应嘛。”
说完疯了似的扑到沈峥身上。
沈峥怕她摔着，用自己的身体垫在地上，接住了傅南烟。
下一瞬，他尝到了她口中的鲜血味。
从一开始的
挣扎，到最后沉沦，沈峥几乎用了毕生的理智将傅南烟从自己身上推开，“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傅南烟眼中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流下，绝美又凄惨，沈峥一愣。
“师父，你别跪他，咱们回去好不好？”
傅南烟抓住沈峥的手腕，迷迷糊糊地凑了上去，“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