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阵,沈峥已手里拿着瓶什么走了过来。
将瓶子放置一旁,他闭
上眼,蹲下身,轻声道:“放心,我不看。”
傅南烟心想,傅康明寿宴上她那一舞为了展现南疆狂野之情早就脱了鞋袜,你又不是没看过……再说,就算看了也不妨事,她丝毫不介意。
可看沈峥那般认真的样子,又不忍说出口。
他一手抹了些药酒,合着眸子握上她的脚腕,压实了错位的那根筋,傅南烟咬着牙把痛忍了过去,他动作又快又狠,只疼那么一下,剧痛便消失了。
沈峥转过身去,“好了。”
傅南烟有些吃惊,沈峥怎么做这种事那么娴熟?
见她默声不说话,沈峥擦手的动作一顿,疑惑道:“还疼?”
傅南烟摇摇头,低身将鞋袜穿上。便听沈峥嘱咐,“这几日注意些,不要再扭伤了。”
尉迟路澜听说傅南烟过来,生怕她将自家哥哥抢走,小跑来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哪来的酒味?”
紧接着,她被坐在沈峥床上的傅南烟夺去注意力,“傅南烟,你怎么在我哥床上,你快起来!”
被尉迟路澜拉扯的傅南烟不耐烦,悠悠来了句,“你问我为什么在你哥的床上?姑娘,你知道有个词叫事后吗?”
咣当——
药瓶滚落在地上,幸好有地毯保护,装药酒的药瓶没碎,沈峥将它捡了起来,对傅南烟沉声道:“一会周衍送你回去,这几天好生养病,别再胡闹。”
傅南烟一听是周衍,苦着脸,“能换个人吗……”
沈峥也不知为什么傅南烟怕周衍,不过她有惧怕的人也不是坏事,坚决道:“不能。”
傅南烟终是被送上了轿子,尉迟路澜不依不饶地问沈峥,“哥,她说的什么意思,什么是事后?”
沈峥太阳穴阵阵发疼,他抬手轻揉,道:“便是……受了伤抹完药之后。”
“那有什么支支吾吾不肯说的。”尉迟路澜纳闷,“哥,我不喜欢她,以后可不可以别让她来了?”
沈峥丝毫不怀疑,若将墙再砌高些,傅南烟也能挖出个地洞从下面进来。
……究竟随了云锦乐哪?比男人还野。
傅南烟乘着轿子,可谓是心惊胆战。
挡住车前景象的帘子偶尔会被风吹开,这一吹不要紧,连带着周衍的背影也映入视线。仿若上辈子的惨绝人寰场面又重现眼前,闷热的狭小空间内还有些颠簸,傅南烟阵阵作呕。
能让她有如此剧烈反应的人,这天下除了周衍八成也没别人了……
胃中翻涌着,终于,傅南烟熬不住,叫停了马车,在路边干呕了一阵。
周衍皱眉,有些担忧:“傅姑娘……”
“别,别说话。”傅南烟抬起一只手让他闭嘴,半晌缓了过来,心里腹诽着,要了老命……下次她得和沈峥说说,哪怕随便找个什么奇怪的理由,也要让沈峥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周衍共处。
“哪来的小叫花子,滚开!”
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呵,通往皇宫的由青石板铺就的路旁,一个小男孩被狠狠推倒在地,在他面前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身穿紫服的半大少年,不知是哪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