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峥低垂着头,墨发顺着耳侧滑落到肩头,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立体五官的轮廓,如琼枝一树,似昆仑美玉……
脚腕扭伤的地方突然传来剧痛,她下意识咬牙,沈峥注意到她的异样,“这儿?”
“大概是。”她扯着嘴角笑笑,沈峥道:“扭到了筋骨,无大碍,能走么?”
“不太能,公子能抱我吗?”
后赶来的周衍正听见这句,老脸一红,深觉自己有点多余,隐身远离。
沈峥见状,眉头蹙的更深,“说了这种话不许乱说,怎不听?”
一个女子,怎能对男人说这种话,她还这么小,手无缚鸡之力,若遇到不轨之人该怎么办?
他一本正经的训斥,却让傅南烟有些恍然,仿佛回到了上辈子与沈峥一同生活的日子。她犯了错,他极少罚她,顶多便是冷下脸来,眉头这样蹙着,训斥几句,可都作用不大。
待她自己反应过来,纤纤柔夷已点上他眉心。
“别皱着,我心疼。”
沈峥怔住,双双无言,半晌,傅南烟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觉尴尬,她收回手慌张地站起来,“没,其实我能走,没那么严重……”
情急之下却是一跛,跌落中途落入一个满怀清香的怀抱,双脚腾空,竟是沈峥将她拦腰抱起。
“偷爬他人家墙,还把自己摔伤,丢人。”
他沉稳的走着,一步一步,没有半分颠簸。
傅南烟愣了愣,随即心里偷笑,勾住他脖子,埋在沈峥胸口。
“公子这样抱过别人么?”
沈峥不解,“什么?”
她喃喃着,“我好像拿走了公子的第一次。”
半晌,沈峥才反应过来,他耳根微微发红,“傅南烟,正经一点会死?”
她道:“不会,但离开你会。”
沈峥:“……”
活了十七年的沈峥,熬过从异域一路走至大楚京都的艰辛,独身于尔虞我诈的官场,忍得下世人的杂言碎语和猜忌,却拿一个小了自己四岁,满口胡言的少女没半点办法。
半路遇上劳叔,劳叔见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少爷,这是……”
这不是上次见的那名女子么?怎么……居然被少爷抱着,这可真是奇闻异事一桩!
沈峥解释道:“她伤了脚,我送她回房。”
劳叔恍然大悟,“哦,哦。”然后有些怅然若失。唉,还以为这是未来的少夫人……
把人送到卧房中,沈峥将傅南烟放在床上。
“鞋袜脱了。”
他转身,女子的脚不可轻易给外人看,这道理他自然懂。傅南烟轻轻脱了下来,中途碰到伤口,又是弄得额头沁出一些冷汗。
这伤筋动骨,还真是疼……上辈子千刀万剐,放血那般的极刑都受过来了,怎着到了沈峥面前就这么吃不得苦,那伤痛跟扩大了百倍似的,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