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放在哪的腕子,微凉的触感惊醒手忙脚乱的傅南烟,只见沈峥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罢了,此地狭窄,委屈傅姑娘将就一下吧。”
怎么能是委屈?
傅南烟不动了,心想,该是委屈了沈峥才对。
这个位置其实很尴尬,她几乎整个人压在沈峥身上,虽说之前在马车上她开玩笑地粘过沈峥,不过也是知道沈峥必然会将她推开,眼下空间有限,她和沈峥身贴着身……倒是重生后第一次。
她问:“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沈峥道:“待一会吧。”
他神情淡淡,一眼便知性子凉薄,眸子却是极明亮的,倒映出井外的明月和星星,秋天的蝉鸣没那么响了,傅南烟移开视线,有些烦躁的抓耳朵——这是她的习惯,当遇到难解的事情就会这么做。
她早该想到的。
纵观大楚国内名人志士,朝中骨干,哪怕名不见经传的她都了解了十之**,又有几个是瞎子,还有资格参加傅康明寿宴的?可当年,她综合了各个因素,首先排除的就是沈峥,无论怎么想沈峥都不可能平白无故走到这偏僻的院子里,还愚蠢的跌入井里。
但,竟然真的是沈峥。
他真的竟然就蠢了次,掉进她家院子的井里。
为什么?她想不通,于是问道:“沈公子,你……来这做什么?”
“你也没在宴会上。”
“我……”她顿住,她总不能说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突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傅南烟惊道:“你受伤了?!”
“无碍。”
他说的轻描淡写,傅南烟注意到他的脚正以不正常的角度歪扭着,他也不当回事,他总是这样,上辈子就是这样,好像不会痛似得,她心里被人揪住似的疼。
“……不能无碍,明明痛,为何偏要忍着?”
沈峥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似是难过,气氛僵持,他薄唇微启,试图转移话题道:“你今日表现的不错。”
傅南烟努力的减轻自己压在沈峥身上的重量,“不错是什么意思?”
“刮目相看。”
傅南烟抿唇一笑,因为脱力又掉了下来,沈峥的腿又被砸了一下,约摸是牵扯到脚腕的伤口,顿时冷汗都冒出来了,“不知沈某做错了什么,傅姑娘何故蓄意谋杀?”
“不是,我……对不起……”
她不敢再动了,垂着头甚至不敢去看沈峥。自责的情绪从脚底漫上头顶,似乎每每遇上她,沈峥都不会碰到什么好事,动不动受个伤,替她背个锅,给犯事的她擦屁股,上辈子她被猪油蒙了心智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
她不想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对不起,其实有很多很多话她想对沈峥说,不过现状是……好像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你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水滴从鬓边流下来,傅南烟随手擦去,隐瞒了楚云景的事,只道:“不知道谁家的狗突然窜出来,我脚滑,掉进了后花园的水池里。”
“你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