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说池莺是乐妓之女了?”
果然告状了,傅南烟并不隐瞒,“是。”
啪!
一声脆响,傅康明的巴掌就落了下来,“不知礼数!尔等也敢罔议长辈?!”
此时,傅池莺的娘——二夫人也在场,她还十分配合的在一旁抽泣,拉着傅康明道:“老爷,算了,小孩子不懂事……”
何其善解人意啊。
傅南烟心中冷笑,心里却太过清楚二夫人的为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这些年在丞相府受过的苦,少不了背地里二夫人的教导!
“小?再小,犯了错都该打!”
“爹,我不过说了实话,为何要打?”
那巴掌不轻,傅康明狠足了劲儿,当即她便感到耳边嗡鸣,嘴角鲜血流了下来,她揩去,“六姐道我是没娘养的可怜东西,这话,六姐可曾跟爹坦白?”
傅康明有些诧异,在他心里傅池莺一直是个比较乖巧的孩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他问:“你说了?”
傅池莺心虚:“那,那是因为她骂我……”
“其实六姐说的没错,我的确没娘养,不过六姐是乐妓之女,这也是事实,有何隐瞒的?当年爹对二夫人一往情深,力排众议纳二夫人为妾,羡煞了多少女子,若我是六姐该以为荣才是,为何反以为耻?六姐是觉得这些年来爹亏待了你,是么?”
二夫人神情一下子变了,声色俱厉道,“你胡说什么?!”
“二夫人心里应该清楚我有没有胡说,这些年来六姐多次把我娘的死挂在嘴边玩笑,府里头这么多下人可都听见了,免不了惹出多少非议。孩儿自然知道爹是重情之人,可旁人怎知?我娘亦是爹的发妻,当六姐成天戏谑我娘一个已故之人时,谁又知道,有多少人对爹爹您产生了什么误会呢?”
“孩儿只担心会对爹的名誉造成不好的影响,念及此才冲动说六姐是乐妓之女,只盼她能清醒些许,悬崖勒马,不要再口无遮拦。”
一个死了多少年的女人,当爹的就这么纵容另一个女儿对其大肆评价,不予管理,那么这个做爹的人品也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平白一个帽子扣到傅池莺头上,傅池莺急了,“你……你胡说八道!”
一个巴掌又要落下来,傅南烟轻松躲过。
“六姐,你也是大家闺秀,出门去端的是我们傅家的颜面,总以拳脚解决问题,毫无教养可言,可曾把傅家的名声放在眼里?”
这一段词严义正的说辞,说的傅池莺哑口无言,她的脸红的像刚出锅的虾,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傅南烟,嘴皮子一张一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傅南烟掀开袖子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皱紧眉头,傅康明亦是。
“池莺,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傅家的人,言语行事要注意分寸。”
“老爷,她还小不懂事,您别生气……”
二夫人拉住傅康明的袖子,被一下子甩开,“若不是你纵容,又怎会造成她娇纵的性格?!”
傅康明动怒,其他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只有傅南烟静静看着好戏,傅康明这时端了个严父模样,可谁人不知他根本就从没关心过任何儿女的成长,他之所以动怒就是因为傅池莺的所作所为丢了他傅家的面子,傅南烟也正是拿捏住这一点,故意往傅家颜面上引的。
反正,狗咬狗,一嘴毛,这一群人里没一个好东西。
“好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过几天就是我的寿宴,你们不要再给我闹出笑话,听到没有?”
傅南烟道:“爹,您放心,您的寿宴也关乎着傅家颜面,孩儿一定不会让您丢脸。”
她这话说的让人听着很舒服,傅康明以前不待见她,现在瞥了眼倒顺眼许多,他嗯了声,拂袖而去。